一時間,潭水翻滾,藤蔓蔓延,隨著幾聲清脆的聲響,靈域的三枚銀針又再次射出,不過很可惜,那碩大的夜明珠似乎如銅牆鐵壁一般,三枚銀針打在上面絲毫沒有傷害到它,反而回彈回來後硬生生的插在了司印的脖子和後背之上。
那紅白相間的潭水就像硫酸,在它逐漸上漲的同時,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腐蝕,司印卻仍然被捆綁在木樁上,他的腳趾在碰到潭水後頃刻間已經化成了一攤攤血水,而且還有逐漸向上蔓延的趨勢。
在慌亂中,嚇得不成人形的紅衣無意中觸到了開關,那咕咕冒泡的潭水停在司印的腳尖上再也沒有上漲,但是他一雙腳腳尖都已經失去,只剩下了兩個棒槌。
也就在於此同時,靈域用足了所有的力氣射出了最後的幾枚銀針,那顆夜明珠也在哐噹一聲巨響後猛然破碎,隨之周圍的環境再一次陷入瞭如同墨汁裹挾一樣的黑暗。
寂靜的黑夜裡看不到彼此,但是能聽到那粗重的喘息聲,原本一切看起來很順利的事情,但是就在迎門一腳的剎那冒出了這麼多危險,這是他們事先沒有心理準備的,畢竟一路太順了,順的讓他們放下了最後的警惕。
兩人在休息片刻後扶著已經半暈厥狀態的司印出了門,這種場景和之前的壁畫一模一樣,司印因為失去了大半雙腳,又加之意識模糊,所以只有在紅衣和靈域這樣架在中間往外走。
計劃按照原路返回,走了不就之後他們又見到了那些壁畫,紅衣本能的再次看了一眼,但是這一眼幾乎讓她叫失聲;“域哥哥,快看,你快看,變了,變了,竟然又變了。”
“先不要管壁畫了,這已經不重要了,這裡面我總感覺隱隱不安,還是先逃出去要緊”靈域說話聲音有些大,震的隧道內塵土簌簌墜落。
“不是啊,域哥哥,情況不對啊,你看這第一幅壁畫,畫面上竟然多出了一個人,原本這上面是畫了兩個人,可是現在在這個陰影裡很明顯多了一個人,變成三個人了。”
靈域一手架著司印,一手拿著火摺子靠近壁畫也不由的心中一驚,那畫面的確改變了,在第一幅畫中,除了肩並肩進入圓圈的靈域和紅衣,竟然在圓圈的一腳,畫了一個陰影,而在這個不起眼的陰影裡面跟隨著一個畫的並不是很明顯的小人。
而在第二幅,第三幅中,這個小人都存在,不過距離他們有些遠,且永遠處在一個黑暗的陰影裡,直到第五幅畫這個小人才終於在畫面中消失。
“域哥哥,沒想到我們這次進來竟然一直有人跟蹤,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會不會對我們產生惡意?”紅衣有些毛骨悚然,雖然她自己就是一隻鬼,沒有怕鬼的道理,但是想想在自己的身後一直有一個你竟然沒有看到的人在默默的跟隨,而且不知道他的用意,這真的是會讓每一個人或者鬼都惶恐不安的。
靈域抿了抿嘴,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猛然一揮手,一把明晃晃的銀針在他的手中飛出,飛向黑暗的四周,一時間,整個黑暗的隧道內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但是卻始終沒有聽到人的聲音。
聲音過後,黑暗中又恢復了平靜,只聽到他和紅衣有些急促呼吸聲以及司印有些微弱的喘息聲。
思索了片刻,靈域輕輕的放開司印讓他靠著巖壁坐下對紅衣說道:“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不是有幾幅空白的壁畫嗎,你和司印先再這裡等著,我去看看,看看有沒有變化。”說完便轉身飛奔著離開。
那幾幅空白的壁畫是所有壁畫的最後面,中間隔著一段距離,為了怕整個事情有意外,所以靈域加快了速度奔跑起來,他自從進入了這個隧道之後總感覺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急他不可耐的想達到目標後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如今當他看到那幅畫上面的變化時那已經可以斷定自己的第六感是絕對正確的,這個地方是十剎羅海,是卸靈司的禁地,怎麼肯能讓他和紅衣這麼輕鬆的進來救走司印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因此靈域覺得,那幾幅空白的壁畫現在肯定有了內容,而且上面的內容或許就是指示他們這次逃出十剎羅海的關鍵所在。
跑了許久,靈域終於到了壁畫的最後面幾幅,果不其然,那原本只有畫框的壁畫上多了很多的內容,而且每一筆都非常的鮮豔,紅的就像即將滴下來的鮮血。
看到壁畫上面的內容有更新,靈域有些迷茫和恐慌,原因就是這些壁畫內容竟然都是一模一樣,整整十幅壁畫全部都是畫的是一片黑暗,用粗狂的線條代表的黑暗,黑暗中靈域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可供參考。
靈域有些失望,他深深嘆了一口準備往回走,眼角的餘光卻猛然看幾幅壁畫齊刷刷的一閃,就像幻燈片中的圖片更新一行,他立即轉過頭去看壁畫,發現十幅壁畫上面的內容果然全部變了,第一幅畫的是黑暗就像被一把利刃破開,無數的灰塵騰起,無數的碎石飛舞,第二幅畫的是在黑暗中走出了一個龐然大物,這個巨獸長著碩大無比的頭顱和一張足以吞併所有天地的大嘴。靈域快速的把目光移到下一幅,由於他視線轉移極快,這十幅連貫的壁畫在他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動畫的影像。
黑暗中,一隻幾乎看不到身子的怪物從破損的巖壁中衝了出來,在他們面前,有三個手足無措的小人瞬間被他那張血盆大口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