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光線下,老人那佈滿壕溝的臉上浮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他嘴角抽了抽,最終從那鬍鬚拉渣的嘴角擠出了幾個字:“降頭,降頭,降頭… …。”
老人喃喃自語,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看著一臉滄桑的老人,張藝之前的那種憤怒頓時一掃而空,他輕輕的走過去站在老人的身後,順著他視線透過窗外向外眺望。
在視線的盡頭是嘉林市的公墓,一片片高聳入雲的杉樹把這些墳墓掩蓋在下面,在夜色中,只能看到一簇簇黑影矗立在這個城市的邊緣。
“這地方沒有什麼可怖的,每一個人,包括你我最終的歸宿就是這裡,這裡是人生的終點,你我都不能逃離,只不過時間先後不一樣罷了。”張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和這個老人說這些,因為這違反了他來的初衷,但是他又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這樣的人註定了人生路上會因此受到很多坎坷。
老人就像沒有聽見張藝說話一樣,他仍然一眨不眨的看著公墓方向。
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於是張藝把手伸進了懷裡,閉上了眼睛感受這邊上的環境,想看看這兄弟倆的鬼魂到底藏在哪裡,準備找到了立馬解決快速離去,至於這個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的老頭,唉!隨他去吧,沒有必要針對他了,畢竟活著對他已經是一種受罪,一種最嚴厲的懲罰。
張藝剛閉上了眼睛耳邊又響起了老人蒼老而激動的聲音:“一雙紅繡鞋,陰陽雙棺,世代禍害,永不超生。”
張藝偏著腦袋看了老人一眼輕輕問道:“什麼是紅繡鞋,什麼是陰陽雙棺。”
老人轉過頭來和張藝目光瞬間接觸,這冰冷的目光中張藝似乎看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這種寒意從頭到腳,瞬間冷遍全身,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什麼是紅繡鞋?”
“那裡,就是那裡”老人全身顫抖,將身子快速的隱藏在窗簾後面用窗簾把自己包裹起來,就像一個瑟瑟發抖的木乃伊。
稍停片刻,窗簾裡又發出了哭泣的聲音:“那年,我的爺爺去世了,我爸爸給他選了一塊墓地,就是那裡,那片墳山的最後面。”老人在窗簾中將自己乾瘦的手顫抖著伸了出來指向那塊在夜色中佈下一片陰影的公墓。
“那時候那裡的公墓不多,還是一片亂墳崗,我給我爺爺選好了墓地,讓他在那裡安息,但是想不到,一個月後一件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老人說到這裡又停了,他在窗簾裡面顫抖著蹲了下來,雙手抱在自己胸前,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張藝點燃了一根菸,這裡的味道實在太大,這種菸草的香味可以暫時緩解下鼻腔中的強烈不適。
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瞬間繚繞,老人聞到了香菸的味道突然一個縱身挑起拽下張藝嘴裡的香菸含在嘴裡猛烈的抽上幾口,由於吸的太快導致他出現了劇烈的咳嗽,不一會在他的嘴邊及鬍鬚上出現了很多透明的粘稠液體,讓人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但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不去理會這些,他貪婪的吮吸著香菸,臉上呈現出一臉陶醉的樣子。
張藝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從口袋裡把剩下的半包煙丟給了老人,老人立馬丟掉手中不斷吮吸菸蒂,將這半包煙捏在手中從裡面又抽出一根就著地上的菸頭點燃接著吞雲吐霧。
他似乎忘記了身邊的張藝,完全陶醉在香菸的迷醉之中。
許久,老人就像重新恢復了活力,將一段恐怖的經歷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