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紫惜掙扎著試圖下床,可是還沒等站穩,身體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林沐陽伸出了一隻手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身體。
“走開!”冷淡的拋下這兩個字,向紫惜伸手慢慢推開了林沐陽的手,就那麼扶著床,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朝著門口的位置走過去。
林沐陽的手僵在了空氣之中,眼底是滿滿的受傷。
她竟然推開了自己?她竟然,真的將自己拒絕在了她的生命之外?
林沐陽呆呆的看著向紫惜,衣衫不整,步履蹣跚的往門口處慢慢的走了過去,想跟上去,可是腳下彷彿生了根,怎麼都邁不動腿。
正在這個時候,牧小姐剛好走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向紫惜,大吃一驚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急聲問道:“向紫惜,你剛剛醒過來,你這是要做什麼?”
向紫惜輕輕搖搖頭,說道:“牧小姐,抱歉我不想留在這裡,我不想看見那個男人!你可以帶我走嗎?無論去什麼地方都好,就是不要留下!”
牧小姐從向紫惜的頭頂朝著林沐陽的方向看了過去,見他的臉色一片鐵青,淡淡的說道:“好,我這就帶你走!”
“多謝!”向紫惜輕輕咳嗽了一聲,額頭上的高燒尚未完全褪去,身體已經虛弱的不能多說一個字了。
就那麼頹然的靠在了牧小姐的身上,輕輕喘息一聲,強行逼著自己重新站直了身體,朝著樓梯下面一點一點的走了過去。
不過十幾層的臺階,兩個人卻走了很久很久。幾乎沒走一步,都要停下來休息片刻。即便是如此的辛苦,向紫惜還是堅持著要繼續走完。
這個時候,客棧外面魚貫進來五個女人,一見披頭散髮一臉憔悴的向紫惜,頓時跪下行禮:“拜見夫人!————”
“夫人?哼哼!你們認錯人了吧?”向紫惜蒼白的嘴唇微微揚起,右手顫抖著從腰上解下了那象徵著林家家主的玉佩,手指輕顫,遞到了靚彩的面前:“還給你們!你們贏了!”
咣噹————玉佩與地面清脆的撞擊聲,像是暮靄鐘鼓,狠狠的敲在了林沐陽的心上。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珍惜。抱歉,我前些日子冒昧了,替你們保管了那麼久,也該物歸原主了!”向紫惜劇烈的咳嗽了一聲,肩膀的傷口隱隱透著血跡。
牧小姐急切的說道:“不要再說話了,你肩膀上的傷口又要撕裂了!”
向紫惜輕輕擺擺手:“是要說清楚的!我向紫惜,素來喜歡有始有終。雖然我跟林沐陽並沒有真正的開始過,可是也要認真結束,才對得起自己啊!”
“夫人!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靚綵帶著芷藍等人,慌忙跪下叩拜:“請夫人不要這樣!夫人離開府邸的時候,殿下一直都在擔心著夫人啊!”
“夠了,不要說了!”向紫惜淡淡的說道:“林沐陽非我良人。就算你們再喜歡,我不稀罕!牧小姐,我們走!”
牧小姐慢慢的攙扶著向紫惜,慢慢的朝著客棧的大門處走了過去。
突然,向紫惜的身體重重一倒,徹底的摔倒在了牧小姐的身上!
“向紫惜!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牧小姐厲聲叫了起來:“快叫大夫過來!”
一個人影倏然出現在了身前,將向紫惜一把抱了起來,面色鐵青的說道:“就算你要離開我,也要等你徹底康復之後再走!來人,回府!”
林沐陽不由分說,一把將向紫惜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牧小姐看著林沐陽鐵青的臉,看著向紫惜蒼白的臉,心頭突然閃過一抹莫名的痛意。
牧次房慢慢的站在了自己的妹妹的身後,輕聲說道:“以前我說的話你都不信,現在你總算親眼所見了吧?”
牧小姐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淡然說道:“的確,她的確給了我太多的驚訝,太多的不可思議。殿下的夫人寶座,普天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覬覦,卻唯獨只有她不屑一顧。我一開始以為她不過是裝,裝的清高裝的清純,哪裡料到,她是真的不在意,真的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那個肯疼她寵她的男人。”
“哥,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跟這樣的女人競爭,我沒有絲毫的勝算!自問,我無法做到如此的決絕。”牧小姐輕嘆一聲,慢慢轉身:“怪不得她可以吸引那麼多的目光,因為,她果然特別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紫惜再度甦醒過來。
這次醒來,卻發現自己換了一個環境。熟悉的床,熟悉的桌子,熟悉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