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齊說得急了，還連帶著跺了跺腳：“不是，隊長，你還是Whites的男朋友呢，難不成你想……”
“我沒想過，”路程星打斷他，倪了他一眼：“我還想說呢……哪怕你們不同意，我也得一意孤行地把她帶上全國賽賽場。”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同意了。”
“我為啥不同意？”段斯齊鬆了口氣，撓了撓後腦勺：“不過，Whites到底怎麼啦？就……還真挺擔心的。別是我們訓練強度太大了，把她給逼得不正常了吧？她這才十七歲啊，還是個女孩兒……”
“沒有的事兒，別唸叨，”路程星嘆了嘆，伸手在段斯齊的肩上拍了拍：“跟戰隊沒啥關係……你也不用多想。早點兒睡吧，明天還得接著訓練。”
段斯齊應了一聲，目送著路程星到房間門口，還是忍不住道：“那什麼……隊長，記得開導開導Whites啊。”
路程星只是笑了笑，沒回應，把門給帶上了。
他從來覺得段斯齊有點兒不靠譜，可沒想到，在這些事情上他卻一點兒都不糊塗。
再一次從餘酥白的房間路過，路程星沒有猶豫，抬手在餘酥白的房門上敲了敲。
不消多久，餘酥白便將門開啟了。
“今晚還要路哥陪你睡嗎？”
語調帶了點兒調笑的意味。
偏偏餘酥白眨了眨眼，像是沒聽出來似的，點了點頭：“要。”
繼而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路程星也不跟她客氣，直直地走進了她的房間，‘啪嗒’一聲，將門給關上了：“還沒睡呢，這都很晚了。”
“在等你，”餘酥白說著，又補了一句：“等你敲門。”
那……
還真幸虧是敲門了。
路程星順著坐在餘酥白的床上：“我明天讓許寧默再過來一趟，可以嗎？”
路程星話音剛落，餘酥白先是怔了怔。
好一會兒，她笑著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全國賽快到了，按正常來說，他確實要過來做心理諮詢不是？”
大約是已經被路程星知道了自己的狀況的緣故，這會兒餘酥白難得不躲著，當著他的面兒從抽屜裡把安定和氯硝西泮都拿了出來，倒了幾片兒和水吞了，才接著道：“隊長，有考慮過換人麼？”
“什麼？”
“全國賽……我這個狀況扛不下來的。要不……”
“沒有要不，只有你。”
路程星盯著她，難得目光裡帶了些鋒利：“我跟尹浩商量過了，無論你是什麼狀態，必須是你上。”
“尹，尹浩？”餘酥白怔了一下，繼而立馬回過頭看他：“他……”
“他也是這個意思，無論你是什麼狀況，不會找人替你。至於你的身體狀況……我沒多說。”
沒多說不等於沒說。
路程星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餘酥白放下手中的杯子，好一會兒：“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早些休息吧，跟今天一樣，我不會吵著你的。”
再多的話都是沒意義的。
路程星只有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儘可能地給她一個踏實，無夢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