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樂挑起了眉毛。
白修翰的語氣柔軟了下來:“最近過得怎麼樣,陸域有沒有欺負你?”他的話音一落,到了姑娘十分詫異的目光,瞬間覺得自己真的說了廢話,一個個自己牽絆半輩子還有些養育之恩的師傅,怎麼會做出如此行為呢?
身後跟來的跟班微微睜大了眼睛,有種要掏耳朵的衝動。
沒想到自家老大還有一本正經撒謊的隱藏技能,心思轉圜間,他又似乎悟到了什麼一樣,在向白修翰的眼神中帶著隱隱的控訴,那模樣像是在一隻衣冠禽獸。
著眼前青年一臉嚴肅卻又一本正經撒謊的模樣。谷樂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將想要告辭的話吞了回去。
一個送上門來的點心,說不定能讓今天糟糕的心情變得好一點。
……
自進門的那一刻,白修翰的氣勢無知覺地收斂了起來,往日冷淡的眉目都帶上了三分溫度。
他將身邊的人都遣散到了外面,一伸手示意谷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另外吩咐助理去倒茶。
谷樂暗自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詫異到明明以為是一個窮苦道士的白修翰背後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一個商業帝國?
不單單谷樂不理解,連坐在一邊跟班都有點不理解了。
今天過去送報告的時候,到一向工作狂的老大正在出神的著一個娛樂影片,臉上神色專注非常,就像是在研究法醫部遞過來的一個案發現場的重大罪證似的。
這樣的場景,驚得他差點想去寺廟求大師來驅鬼鎮邪。
只是這點想法剛剛冒出頭來,就到自家老大那熟悉的冰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心裡就瞬間踏實了下來——他一定是被養成了抖!
跟班恭敬的遞過來一杯咖啡,在發現白修翰眉頭一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杯盞,彷彿是在端著一杯要害死的人的毒藥。他只得嘆一口氣,又去換了杯熱茶端過來。
在遞過去的時候,他抽空打量這眼前的這個少女,精緻如畫眉眼,此刻垂頭喝茶的樣子寧靜而美好,濃密的睫毛眼瞼出垂出一片陰影,當他抬起眼睛你的時候,眨動的睫毛像一把輕巧的刷子,掃過人胸口處最稚嫩的一塊血肉,癢得人心慌。
跟班無知覺地吞了吞口水。沒人會捨得讓這樣的人露出傷心的表情吧。這麼一想,和尚系的老大想要開葷也沒有什麼只得驚訝的了。
谷樂斂目喝茶,心思間繞過白轉千回。
白修翰這一出,到底是吃的哪門子的飛醋啊,居然還幼稚到了這種地步?
屋內兩人,一個無心搭話,一個不善言辭。氣氛一片沉死寂,沉穩幹練的青年皺眉思索著,幾次動了動嘴,似乎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就在這個時候,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尷尬的氣氛。
谷樂朝他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來。果不其然是陸域的電話,而且還不止一通電話。
“樂樂,你在哪裡?”話筒裡面帶著雜音,人聲被稱得模糊不清,聽起來像是在人來人往的繁華市區。從話筒那頭可以聽出陸域的聲音有點急切,應該是剛剛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奔跑。雖然極力想要平穩下來,還是能聽到他語氣中那潛藏不住時高時低氣音。
“在外面,唔……有點事。”
陸域的喘息聲驟然停滯片刻,聲音帶上了點急切:“你和誰在一起?”
谷樂下意識地了一眼對面端坐著的青年。白修翰在接受到他目光時,雙手微不可查地蜷了幾下,顯然是極為緊張的。
谷樂到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沒有,在跟幾個道友一起商量這次出門絞殺惡鬼的事情。”
話筒那邊沉默片刻,這才傳來陸域的聲音,只是這次變得溫和了許多。
“好的。等你要離開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等我來接你好嗎?”。
谷樂不明所以,但還是輕輕應了一聲。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