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佑連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那股笑意的眼神完全褪去之後,是一股讓人心裡膽寒的殺意。那傳報這訊息鬼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殺意,化成了一個漆黑的光團,還在不自覺的發抖著。
空氣中的危險一觸即發。冉子的手一伸,就見那黑團像是被什麼吸引過來一樣,在冉子佑的手心之中跳躍了起來,被死死的握在手心裡面。那黑團猛得顫抖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一樣,整個糰子死命的想要往外面躥。
冉子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像是在握著一個橡皮球一樣,猛得合手一捏,那黑團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嚎聲後,便消失了。
白修翰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始終冷淡淡的看著這一幕。
不同於白修翰止不住外露出來殺意的眼神,冉子佑的眼神很淡,在看人的時候是一片波瀾無狀,也正是這種漠視的眼神,才更像是在俯視一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螻蟻。
視線在落到旁邊兩個人的時候,冉子佑眼神中的不甘和怒意一閃而過,他轉了轉手中本命法劍,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你既然敢於獨自一人進入我的幻境,那麼我們比試一下敢不敢?”
他雖然說的輕飄飄,但內心有點忐忑不安的情緒。他可以看的出來雖然眼前之人修為雖然在修士之中算是高的,但身上也沒有佩戴大宗門派的信物,看似是一個資質不怎麼出眾的散修,也不會多麼被門派之人看中,因此,根本不會有什麼想不到的攻擊法器,或者防身法器。
無論是當年的鬼蠱還是鬼族的位置易主的戰爭,冉子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鬼族,在經歷了磨礪後的他的心思沉穩了不少,只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殺氣就能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誰料,白修翰淡淡開口,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不比。”
白修翰實力出眾,從是被捧慣了的,想要什麼都是手到擒來。然而冉子佑看似是在實行激將法,一副看不在眼的模樣。若是別人,肯定會被激得要找回自己的面子,然而白修翰的的面上還是十分冷靜的,只是將手中的人抱得更緊了,像是巨龍在護著洞穴裡的寶藏,眼神裡面滿是敵意和緊張。
他的這幾份故意激怒冉子佑的心思,這不作為的動作更是讓冉子佑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於是他便臉上露出怒容,也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我們比一下,誰贏了誰就可以帶走他。”
他的算盤打得很好,趁著兩人比試的功夫,可以將谷樂送去他的領域裡面,三界之口此時雖然是開啟的,但一個人族要深入鬼族之中可是十分困難的。至於眼前之人的修為……管他面前站著的是個什麼修為的修士,打不過還不能跑了不成?
白修翰冷冰冰的開口:“勸你不要多做什麼動作,就憑你剛才的那句話,你就不配擁有她!樂樂並不是一件可以爭奪的物品,也不是一個兩人實力差距的獎勵品!”
聽到她口中的這般話,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冉子佑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殺氣近乎凝成了實質,像是衝破了一層磨砂的堅冰,渾身氣勢大漲,絲毫沒有再遮掩的樣子,連破了好幾個境界。
“你太狂妄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的話給你了什麼底氣,配不配這話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白修翰只覺得被一座大山壓在了身體裡,連指尖都動不了一下。
在絕對強者面前,他們根本不需要動手,渾身的殺氣就幾乎能出竅凝成實質。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子,一寸寸蠶食切割著身體的經脈。他死死的咬著自己的舌尖,不讓自己因為疼痛而昏迷過去。他手指掐訣,在身上施展了一個固身咒,穩住申請性也險些這股殺氣衝擊了一下,像是浮舟遇上了大浪,打得一陣天旋地轉間。
不過好在這個符籙打得及時,在一道濃重的黑氣以勢攝人的氣勢朝著這邊打過來的時候,那符突然亮了一瞬,將它阻擋在了外面。白修翰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歇,又及時地朝他的身上打了一個護身符,那身體輕飄飄地升了一回,又重重地回落到了原地,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到像是坐了一場過山車一樣的刺激。
一系列動作過後,身上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因為這個原因,那層隔離在他們中間的透明隔膜已經消失了,那男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就像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魔鬼一樣。
白修翰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等滿口的血腥在口中蔓延開之後,他的意識變得清醒了一些。緊接著,他猛地朝著地上噴了一口血來,那些血液落在地面上,在白修翰的手勢的操作下,畫出了一個繁複的花紋。
一時間,眼前的人並沒有絲毫動作,只是冷冷的看向的白修翰,像是在打量一個跳梁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