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樂嘆了一口氣,忽然聽到旁邊白修翰淡淡開口道:“其實,這個想法也不錯。”
谷樂:“……”她訕訕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白修翰在打趣她來著。然而在到對方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的時候,她心裡一跳,要是真的引起了這個傢伙的興趣,怕是自己接下來的日子無比兇險了。況且修士們修道也是以百千為單位,這麼下去,自己恐怕要和他餓死在這個思維空間裡面了。
似乎知道谷樂在想什麼,白修翰安慰道:“只是一個初步的猜想而已,走了一天了,你肯定累了也餓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谷樂點點頭。他們休息的位置自然是在叢林裡面,雖然森林的夜晚是十分危險的,但也不得不說,黑夜也是最好的遮蔽物,可以讓他們大大的減少暴露的危機。
白修翰利困了一隻野獸來,架在樹枝上燒烤了起來。肉有點豬肉的味道,雖然沒有調料但也鮮美無比。谷樂吃著開心,倏忽想到一件事情來,正是在幻境之中冉子佑最後的那幾句話,還有那個綿長的“弟弟”,
在自己昏迷的過程中,她雖然意識模糊,卻也隱約聽到了一些兩人的對峙,不由的對這個稱呼多上了幾分心來。這麼想著,谷樂便問出了口。
白修翰烤著肉的手一頓,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谷樂心裡一沉,還以為自己觸到了對方哪一點脆弱的心裡,連忙想要收回自己的話。然而就在這個檔口,白修翰突然開口道:“你沒有聽錯,那傢伙確實說我有鬼族的身份,而我死去卻沒有魂飛魄散,以一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形體出現在世上,以一個陌生的身份融入這個世界,說是不害怕不疑惑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著,他又自嘲一笑:“大概是我以前過得太順遂了吧。”
聽到他的話,谷樂腦袋裡面像是被重錘敲擊一樣,心臟砰砰直跳。她還想再問什麼,在對上白修翰那雙暗淡的眼神的時候,還是把想要問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無他,任誰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還是自己最厭惡的身份都接受不了吧。
想到這裡,谷樂忽然乾巴巴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說:“你這麼厲害,以前肯定很聰明吧?你的師傅肯定很寵你,就像我師傅一樣,雖然我的天資很差勁,他也沒有放棄我。”
白修翰對她回以一個安撫的笑容,這才慢慢回憶起自己初入道門的事情。天資卓越的他生來便天降異象,是上好的水系天靈根,然而卻遭到了掌門寶貝的獨生子的嫉妒,靈根差點被廢,甚至連境界也跌落都到了最低。同樣的年紀,一個是受盡萬千寵,拿靈器靈獸當做玩具把玩,膩了就可以送人或者扔掉,一個卻只能幹著低等雜役的活,吃不飽穿不暖,攢著靈石升級實力,只為了不成為野獸的晚餐。
那時的初心已經不可知,而現在……他只想好好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也沒有什麼好聽的,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了。”
但谷樂卻異常的堅持,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亮晶晶,含著不易讓人拒絕的期待和好奇心。
“說吧,我現在真的很想聽啊!”谷樂戳了一下火堆,兩隻手支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眼巴巴的著眼前的白修翰,眼睛裡面全是好奇的目光。
白修翰原本就對她沒什麼抵抗力,被這麼一原本堅如高牆的心就不住塌陷了幾分。
白修翰溫聲說了一句好,就開始講述自己以前出入門派的日子。包括家人的不贊同,自己曾經斷掉了經濟來源和野獸搶吃的,幾乎一不留神就能命喪黃泉。然而他的語氣卻輕輕柔柔的,就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谷樂的眼神裡面閃過了一絲難過,似乎真到了白修翰那些艱難的日子。
谷樂已經不排斥在這個世界的產生一份歸屬感,又不希望這層瞭解的途徑只在乾巴巴的文字基礎上。她對於道法的知識點都是來源於自己的師傅,卻終日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被呵護得很好,不會過於理解凡人間成長的柴米油鹽愁,也自然沒有新奇冒險後可以拿來炫耀的特例。
白修翰的世界裡面充滿著新奇的冒險和危機,像是裹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的秘境森林,即使知道危險至極,卻依舊忍不住為它的寶物所吸引。
直到谷樂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白修翰見狀,說:“先休息吧,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