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樂搖搖頭:“不……其實他們針對的是我。”
瞿妍愣了一下,然而谷樂也無心解釋白家家主的祭魂一事,先不說這件事情和瞿妍並沒有什麼關係,沒必要仔細的講給她聽,而且她自己心中也不確定這祭魂的操作到底是什麼。
以前聽師傅說過曾經有人為了喚醒自己親人,殘殺八十八個無辜人的生命,這才從一脈中提煉出來一縷魂魄,夾在尚未完全消失的生魂裡面,從而在原來的身體裡面重新養成三魂七魄。然而那也是在人命如螻蟻的社會之中。
像現在這種法治社會,再大的一個身份殺人之後也是要償命的,更別提這種基本上算是滅門慘案的事情了。
提起殺人案,谷樂心裡猛得一驚,想到了那個殘忍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心中不由得暗暗的想:難不成這兩者之間還有聯絡……?
剛想起這種可能性,谷樂又暗自搖搖頭否定了,如果這兩者之間有聯絡的話,恐怕那惡魂早就已經修煉成了的厚重的血紅色,也就不可能畏畏縮縮的靠嚇人來吸取生魂的力量了。
瞿妍她發呆,焦急的推了一把谷樂的肩膀,說:“樂樂,我們快想想辦法吧。”
谷樂被她一推,這才回過神來,忙問:“怎麼了?”
瞿妍指著門口,說:“白家老爺來了,同來的還有三個遠方表親,他們似乎帶了很多不同的道士過來說要開壇做法,揚言要把的這家裡面的惡鬼全部驅除出去,我猜這說的就是我們了。”
谷樂心裡一沉,然而卻淡淡道:“不急,我們不會有事的。”
她如此沉著的神色,瞿妍的心裡放了放,剛想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兩位姐,白爺請你們下樓。”
這白爺說的就是這家身份最高的白老爺子了,谷樂仔細聽了片刻,也沒再聽到白瑾時的聲音。心裡也有點知道這位私生子在白家不受待見的地位了,若不是白家現任家主子嗣單薄,唯一的一個正牌繼承人又死了,這榮耀的身份可落不到白瑾時的身上。
然而此時此刻待在別人家裡,她倆別無選擇。谷樂率先開啟了房門走了出來,順著僕人指引的方向,到白瑾時正神色凝重站在白老爺子身後,在聽到有腳步聲的時候,忽而抬起頭來,目光專注而擔憂的望向這個方向。
白老爺子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眼前三個年輕人,捋著鬍鬚哈哈大笑道:“是我家輩太不懂禮貌,來客人了也不知道出來招待一下,”說著,他語氣威嚴而卻帶點敷衍的責怪,衝著谷樂道,“樂樂,妍,還不來給你的叔叔伯伯們問好。”
眾人面面相覷,也懂得白老爺子隱晦的維護之意,心說這老狐狸就是個守財奴,拎不清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帶回家,還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不成。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抱有目的來參加這次家庭聚會,但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再加上旁邊圍著的形形色色的道士,和他們手裡面一就很高大上的法器,心裡的思量變多了幾分。
誰願意被一個惡鬼、災星的叫做叔叔伯伯啊!
然而他們心裡的想法卻無法宣之出口,就見瞿妍笑吟吟的上前:“叔叔嬸嬸你們好,剛才是我和樂樂在樓上說話一時間忘了時間,請各位見諒。”
樣子,這事情就是這麼事化了了。
有個脾氣暴躁且不甘心的輩忽而站了出來,忍不住對白老爺子開口道:“爺爺,李道長都說她們身上有邪氣,很可能是被不明不白的髒東西附身的,你可要擔心啊!萬一是惡鬼什麼的,我們一家人的性命都沒有了。”
他的話一出,白老爺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之下,居然敢有輩站出來打自己的臉!
其實眾人的心裡都有這種想法,拋開心中的利益來說,性命這東西往往是所有人的禁忌,一旦和這玩意扯上關係,怕是多麼合理的解釋都會被人無賴的推開了。
谷樂面色凝重,不願意讓他們就這樣給自己扣上帽子,於是開口說:“我倆只是尋常的普通人,身上沒有你們所說的邪氣,請不要亂說。”
那人連都懶得她一眼,冷哼道:“你說沒有就沒有了,你能和天衍宗的李道長想比嗎?李道長現在可是五階道士了。”
聽到這話,谷樂隱晦的了一眼一旁閉目做休憩狀,活脫脫像是一個不染塵世的世外高人的李道長,只是他眉梢眼梢全是褶皺,還帶著刻薄的狐狸眼,實在大大的跌了這世外仙人的形象。
五階,在現在道法熹微的現代,算是一個不低的等級了。
然而瞿妍卻冷哼一聲:“五階而已,算什麼?!”
她見到的白大神都是二階道士了,連她的師傅老劉都已經四階了。不得不說她見識短淺,到過這麼多厲害的角色,自然就覺得身邊的高等道士像是大白菜一樣常見。
她的話一出,果然引來數到不滿的目光,那些怨毒、冰冷的目光像是淬了冰一樣,讓人心不自覺的膽寒的了起來。
瞿妍被嚇了一跳,心裡也有點後悔,但礙於自己生命和聲譽的問題,他還是咬咬牙挺胸道:“怎麼了,我的朋友也會道術,你們這點本事一點都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