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將一切的是夜,月光透過稀疏的枝丫灑於地面上,吹散了這一處的層層霧氣。這裡於三年前被列為十大不可探索禁區的名單,被成為三界交界之境,雖有大量寶藏,但往日裡來荒涼廖無人煙,僅有一些野生的僱傭兵會因接納探索任務降臨這裡。
這種能量晶體是維持法器靈力穩定性的重要材料,在發掘晶體的當初因不瞭解其作用而造成的濫用,導致浪費過多,已確認它於一年前完全絕種。直到一隻探索的僱傭兵團傳來的訊息,於深海龍窟中發掘出疑似“時間砂”能量晶體的痕跡。羅塞的紅狐僱傭團今日就是因為這晶體而來。
開始幾天的探索還算是風平浪靜,直到三天前的一次獸潮,使得他們小隊喪失了三分之二的戰鬥力,丟失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還有路線圖。而這兩天艱苦的環境,使得小隊中剩餘成員死傷或是走散,徒留下羅塞和一個受傷的隊友羅寰相依為命。
越往裡面深入,裡面的生存環境就變得愈發的艱難了起來。即使沒有了猛獸的襲擊,這裡晝夜20度左右的溫差已經的讓兩人的生存變得愈發困難。如果再找不到食物和藥劑的補給能源,羅寰很可能隨時就會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羅塞眼前一亮,他在去一座山頭的半中央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並且在山洞外圍發現了一個疑似剛剛燃盡的火堆。這就意味著,這裡有人為生存的痕跡,也許,也許山洞裡面也有別的探索者。
如果在往日,羅塞會因現在疲乏的戰鬥力而猶豫片刻,但如今舉步維艱的狀況下讓他不得抓住唯一的希望去賭上一把。想到這裡,羅塞就扶著羅寰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剛剛踏入山洞,他就不自主地頓在了原地。一股強大的殺意鋪天蓋地的襲來,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破空而出扼住了自己脆弱的咽喉。他雙手冰冷,雙腿更是冷到打顫,渾身僵硬至極,僅有一雙混濁的雙眼木然的轉動兩下,試圖看清裡面的情形,妄圖發散自己善意的氣息。
“乖一點,他不是敵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溫暖的少女嗓音在山洞的身處模模糊糊的傳來過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隨著那聲音的響起,洞內的殺氣隱隱的退了幾分,變得沒有那麼壓迫感,於死神地獄中行走一遭的羅塞放鬆了片刻緊繃的神經,這才有機會打量起洞中的情景來。
剛好那少女走到了羅塞的面前的,他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的少女身量不大,過於白皙的面板顯得他有點病態的蒼白,墨色琉璃的眼睛像是最美好的帝國寶石,一件不合身的衣袍披在她身上,稱得她的身材有些嬌小。
“抱歉,這位先生。因為你闖入了我的私人領地,我的伴生獸才會擅自發動了警示。”少女眼含歉意,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悅動的火光映襯下變成了暖橙色,更像是一顆耀眼而不刺目的夕顏之光,輕易間便可安撫一個行於黑暗之中的旅者孤寂而又恐懼的情緒。
羅塞微微失神,臉不自然地偏了一下。直到山洞之中一聲巨大的獸鳴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美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然而他發現,在這生命即將收到危險的時刻,他依舊難以拜託被美色之謎的誘惑。這種陌生的矛盾感讓羅塞變得有點苦惱。
他抿了一下乾裂的嘴唇,開口解釋道:“您好,我叫羅塞,這是我的隊友羅寰,我們因獸潮的被迫逃離到這個地方。”他的聲音微澀,是下意識不想讓自己這幅丟人的樣子被對方看到,但眼下情形下,他也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打擾了,但我的隊友需要一個安全的養傷環境。”
聽到對方的話,谷樂微微了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在這種陌生又危險的環境下還能養傷,真是心大的一隊僱傭兵。
還沒等他感慨一頓物是人非,腦中的胡瑤便開始興奮的咋呼起來了。
“哇,你中頭彩了!”
谷樂被吵到有點腦殼疼,冷酷的呵斥了一聲閉嘴。超級兇。
“不知道是敵是友就這麼興奮,萬一他出手一手一個,你到時候都沒地方投胎去。”
胡瑤有點心虛,有點討好的說道:“這不是,還有……黑大人的嗎?”
谷樂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掃著尾巴,慵懶的眯起眼睛趴在角落的怪物,眼神格外複雜。
就在剛剛,這個被胡瑤稱為“佟獸”的兇獸停在了谷樂面前,雖然不能口吐人言,但依舊能看出幾分畢恭畢敬的模樣。
見谷樂直直站在自己面前,並沒有任何反應,佟獸歪了歪腦袋,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
如果是以前的修士,看到它的時候就會異常激動,完全不會這麼老半天待在這裡發呆。
難不成這個主人是個傻的?或者說……是嫌棄自己這份醜陋的模樣。
想到這種可能性,佟獸心裡有點難過,自己沉睡了難得自己被這個小姑娘給喚醒了,身上還有著讓自己喜歡的好聞氣息。
難道,這次又要被拋棄了嗎?
佟獸這麼想著,邁開優雅的步子往前走到了谷樂身邊,想要低下頭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
只是他的身軀太過龐大,像是一個巨型的怪物一樣氣勢逼人,根本做不出賣萌的憨態來。
好在胡瑤看不下去這尷尬的氣氛了,使用魂力掃了一遍佟獸後,試探著開口:“您……是要定主僕契約?”
佟獸終於施捨給她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
谷樂有點猶疑,雖然有這麼一個大主力很心動,但佟獸太過稀有,難免會引來麻煩。
胡瑤在它身邊轉了一圈,說:“為了不讓有心的人得到這東西,不如我們將它改型換命,為你驅使就好了。”
谷樂心下一動,催動血脈的力量在佟獸面前施了個化形咒,便是此時羅塞所看到的模樣了。
胡瑤努力做乖巧狀,畢竟作為谷樂性命相依,抱著和自己宿主抱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心裡建設,她清清嗓子,開口道:“我剛才去他們行李裡扒了一下,發現他們這有半個路線圖,還有一個能量波動異常的法器,我琢磨著應該和這次事有關。”
谷樂心下一緊,她又緩緩的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