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方啟然往前走了一步,問道:“你和白家是什麼關係?”
谷樂還未開口說話,顧楠卻搶先一步,笑道:“這是白家的兒媳婦,是白家家主未過門的未婚妻。”
她的話十分具有誤導性,白家對外的繼承人自然是白修翰,而現在白三公子的身體狀況讓人堪憂,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那麼極有可能自然想到,這個白家認回家的那個,被當做心新繼承人培養的二子。
谷樂眯了一下眼睛,卻沒有反駁。
方啟然眼神閃了閃,淺色的眸子似乎泛著耀眼的星輝:“我們受過白老先生的恩典,想邀請顧小姐和我們一路,我們會保護顧小姐的安全的。”
谷樂心中疑慮大勝,不知道這兩人為何態度變化這麼大,像是突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什麼秘密似的,一個眼神間便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這時,顧楠也語氣溫和的幫襯說:“樂樂,這裡太過危險了,和我們一起尋找出路吧?”
方啟然和方無山早就聽說過白家的一些事蹟,白家是祖上是第一道家,傳聞是張天師的直系後代,而白修翰是是白家血脈最精純的術修繼承人。傳聞他陰邪不侵,被鬼王三番算計之下,敗在了自家的旁系的毒手之下,在一場事故中被妖物逆天改命,成了一抔黃土。
一想到這裡,兩人不禁感嘆,豪門恩怨真是比鬼神更可怕的兇器。
然而真正吸引他們的卻不是白家不同尋常的血脈,而是在道上聽到的不少關於白家的傳聞。
有傳聞說張天師飛昇之前在白家留下了幾個神器,每逢七月半,三界門將開,而鑰匙正握在找張天師後代手裡,作為白家的傳家寶傳予最有前途的白家子嗣,為了尋找神器去開三界門,不少天師們蠢蠢欲動。
到了這一代,必然就是白修翰了。然而是白修翰已經被害死了,下一個繼承這神器的人,必定就是白瑾時了。
那麼,顧家的這位小姐,實力深不可測,是否也知道這神器的下落……
一想到這裡,兩人臉上露出幾分貪婪的神色。
說實在的,他們的這番話正巧應了谷樂心裡的想法,在這種陌生而危險的環境下,誰都不希望身邊的有潛在危險的陌生人變成背後捅刀子的敵人。
她故作猶豫了一會,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神中帶著警惕。
方啟然是個心思縝密的,笑笑說:“顧小姐不用擔心,我們方家與白家曾經是故交,我祖父曾經和白老爺子還是生死相交的戰友呢。”
白修翰屈尊降貴的朝這邊看了一眼,看到這兩個人的雖然故作驕傲,卻一副市儈小人的做派,心裡多了幾分不屑。
谷樂果然猶豫了起來。
方啟然見有戲,眼神亮了幾分,再接再厲勸到:“你放心,遇到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他的算盤打的很好,女孩子本來心性較弱,在這樣的環境中肯定是嚇壞了的,多一個可靠的依靠,自然是容易新生感動,如果這個時候,再遇到什麼危險,讓自己不經意之間救她一把,那麼,自然會將這些警惕和防備都變成好感度。
看到谷樂逐漸變緩的態度,方啟然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表情。
而白修翰的心情就不是那麼好了,眼神陰沉沉的看著方啟然對谷樂有意無意的——這人笑得這麼諂媚,簡直是活脫脫在勾引他的小媳婦,眼神還那麼不懷好意,肯定心懷不軌,在打什麼壞主意。
然而,等他的視線投注在谷樂伸出的手的時候,眼神變得更冰冷了幾分。
這人的皮相也就一般般,無非是態度溫和了一些,就想用花言巧語去哄騙一顆小女生的心,真是太不要臉了。
谷樂被這人變臉嚇了一跳,看到身後顧楠微微扭曲的臉,心裡頓覺得一陣舒爽。
任誰發現剛才還對自己照顧不已,早已被自己認定為備胎物件的男人,突然對別人大獻殷勤,心裡總歸是有點不舒服的。更別提像顧楠這麼心高氣傲的人。
她將戀愛看做一次鬥爭和追逐,居然輸給了自己一直看不慣的一個廢柴,心裡怎麼不生氣惱怒。
然而,再多的生氣和惱怒都不能崩了自己溫婉的人設。於是,她雙目盈盈,滿含幽怨的看著這邊,似乎看到了一個負心漢未婚夫對這萬惡的小三體貼入微。
谷樂只當沒看到這灼灼的目光,將鬢間的碎髮撩到而後,緩緩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謝謝你,麻煩你們了。”
白修翰:“……”
他張張嘴,忍住了想要亮爪子上去撓人的衝動。
——誰讓他現在只是一隻無用的小貓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