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門,倒是被裡面擺置的琳琅滿目的彩禮嚇了一跳。
寶物再多放在白家身份上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圍在最中心的一條裙子。
鏤空下襬墜上了繁複的花朵圖案,面料一看就是質地上乘,V領削肩設計,上面還綴滿了各色細小的碎鑽珠寶。而等它真正抖開的時候,谷樂聽到了周圍的不斷傳來吸氣的聲音。
如果不是一身婚紗的話,谷樂還有閒心欣賞一下它的美色。
她剛後退了一步,肩膀卻被身後一個高挑的女人扶住了。
那人臉上帶著譏諷的表情,看待她的模樣像是在看一隻自不量力飛上枝頭的黑烏鴉。
“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該換衣服了。”
她話一落,幾個湧上來的傭人們就開始對她的睡衣動手動腳起來。
那女人還在幸災樂禍:“您呢,有逃婚的先科,恕我們冒犯了。”
谷樂拒絕了他們像伺候大小姐一樣的態度,托起了手中輕薄卻貴重的婚紗,感覺像是抱了一塊燙手山芋一樣,磨磨蹭蹭的換上了這如有千斤墜一樣的行頭。
白家看似很重視這次婚禮流程,聘了一溜專業的團隊來,更有白家現任二把手前來迎親,看起來是給足了這個三流小家族面子了。
等上完新娘妝之後,谷樂就被蓋上了新娘頭紗,看似輕薄的頭紗將她的整張臉遮得密不透風,透過上面細小的孔洞也但最多隻能目視前面五米遠的人和景,走起路來十分不方面。
眼睛看不清楚,五感就變得敏銳了很多,耳邊不斷閃爍著相機拍攝的聲音,在一堆吵吵嚷嚷的歡呼聲中,谷樂被一堆人簇擁著上了婚車。
一上車,攙著她的那個人立刻就像甩開一個垃圾一樣,將手臂抽了出來。
這下了檯面,沒有人再再乎她的儀態是否端莊,谷樂就將頭紗掀了起來,這才喘一口氣。
抬頭看去,正對上一個畫著妖嬈濃妝的女人的臉,精緻小巧的五官格外出彩,有種銳利逼人的媚態。只是此刻這小美人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給她的印象先打了八分折扣,那語氣中的刻薄更是毫不掩飾。
“等會進場你不要說話,只需要走個臺,在現場露個臉就行。今天是我二哥訂婚的日子,我們會在上臺交換戒指之前就把你換下來。”
谷樂這才聽懂了,白家這是要玩一出李桃代僵。
她直起身體來,狀似好奇地問道:“那小姐也願意?”
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連訂婚宴卻要領代別人名字,簡直是一種無形的侮辱。
那女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看來不是白家太重視那個死去的繼承人,就是這個白二公子身世有點可圈可點的小汙點,不過這也不是她這個花瓶能夠知道的資訊了,
農曆初六,正是個適合嫁娶的好日子。
與A市龍頭白家相比,顧家在這些豪門世家圈裡根本不入流,本來就是低嫁,又是不入流的陰親生意,原本這事儘量低調就好。但這次事情不知道被誰透出了風聲,鬧到了媒體口中,簡直是捅了大簍子。事情傳到最後甚至傳成了白家僱傭天師做法,以人代命,差點害死了一個可憐女人的性命,白老爺子這才不得不放下身段,派白二爺抬了許多金貴的禮物來上門賠罪,由兩家和平商議解決辦法。
這麼看來,這偷樑換柱到是最恰當的一個好主意,只是可憐了的那個不要名和利也要加入豪門的小姑娘。
谷樂嘖了一聲,暗歎: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