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這種如果啊,我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我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哪會有這等好事?更何況對方還是陌生人,還是十萬,十萬啊,鬱總,雖然對您來說,十萬可能就是一頓飯錢,但是對於……”
“再囉嗦,信不信我讓你年薪少十萬?”
鍾祥嚇得嘴角抽抽,趕緊噤了聲。
筆尖落下,寫了十萬。
可寫完又覺不妥,想了想,將支票撕了,鍾祥連忙伸手接過紙屑。
男人又在一張新的上面落筆。
“算了,將人家嚇壞了可不好。”
這次少寫了一個零,十萬變一萬,一萬應該可以接受吧。
“給顧詞送過去,她在公交站臺,”將支票遞給鍾祥,男人忽然想起什麼,又將支票轉遞給司機,“算了,還是明浩去送吧,指不定她認識鍾祥,我可不想她查到容島集團來。”
公交站臺。
顧詞來來回回走動,雪天路滑,這公交的速度真是急死個人。
忽然一個年輕男人走到面前,“請問你是顧詞嗎?”
顧詞嚇了一跳,戒備地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男人掏出一張紙遞給她:“這是我們鬱總讓我給你的,另外,他還讓我帶句話給你,說,既然糾結,就不要做了,雖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有處.女情結,但是,女人最好還是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說完,男人就走了,顧詞怔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來。
什麼意思?
當開啟手裡的紙,發現是一張一萬元的支票時更是驚得下巴要掉下來。
再仔細回想了想咖啡廳裡兩人的對話,她以為他是相親物件,直接過去了,並介紹自己是越夜越綻放的百合。
然後,要了杯白水,然後介紹個人情況,按照僱主意思,說得特別悽慘。
然後,他說,所以,出來兼?
後來,她問他處.女情結,他反問,是不是很糾結,想賣,卻又怕,可不賣,又需要錢,所以很矛盾,很糾結?
想到這裡,顧詞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艾瑪,艾瑪……
艾瑪,他將她當成出來賣那啥的小姐了,啊啊啊啊啊啊……
望著手裡的支票,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啊啊啊啊啊啊……
公交車終於來了。
到了報社,開會,然後就是在網路上看實時熱搜,她們這種實習記者的任務就是根據熱搜換湯不換藥地變成一篇篇報道。
五點下班點一到,就關電腦走人,因為她晚上還要上夜校。
報社離她住的小區比較近,坐公交五站路,回到家五點半的樣子。
租的舊的一室一廳的公寓房,母女二人住。記事起,她就沒有見過爸爸,也從未聽她媽提起過,小時候她問,她媽會哭,後來她也不問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爸爸姓殷,因為她叫殷落,她討厭這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的姓,所以大了之後,她自己改成了母姓,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