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好久後終於開口，聲線緊繃到快要崩潰，“秦寶，你這個藉口很可笑。”
秦寶微怔，慕澤寒深深吸氣，儘量讓自己情緒平靜些，“是不是覺得裝不下去了，終於想起來，你是秦家人，你忍不下去了？”
“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不需要用這樣可笑的理由來敷衍拒絕我。什麼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來這裡之前並不認識我，這樣的理由你自己能相信嗎？”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這裡，這裡是我之前看過的一本小說，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會到了這裡，我睜開眼就在婚禮上……”
秦寶試圖解釋，讓他能接受，只是她說得越多他越是覺得荒唐。
“秦寶！”
慕澤寒打斷她，聲音沉啞了些，“算我求你，別說了！”
面對這樣的慕澤寒，秦寶有些無力，“慕澤寒，你別這樣好不好……”
“那你想讓我怎樣，你說！”
慕澤寒忽然鬆開她，只雙手依然抓著她的肩膀，眼眶通紅，“你說，你到底想要讓我怎麼樣？只要你說，我就去做！”
秦寶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喉嚨發堵，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她不想要他怎麼樣啊，她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她咬緊唇沉默，慕澤寒卻忽然笑了起來，自嘲又自鄙，“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人是那個梁睿，我知道。其實一開始我的確沒奢望過太多，我想和你結婚，並不完全是因為我想佔有你。只是我不想看你再被人哄騙。”
“從結婚那天開始，我想的就只是，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我會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你，其他的我從來不敢去想。可是秦寶，是你自己靠近我的，是你讓我感覺到有了希望，是你讓我想要更多，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是秦寶。秦寶，你覺得，耍我很有意思嗎？”
他眼底的光越來越暗淡，他捧著自己的心到她面前，換來的只是無情丟棄。
她將它丟進無底深淵，他就只能隨著朝下落。他甚至能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碎成無數片，在無盡黑暗中來回碰撞。
這樣的慕澤寒讓秦寶有些慌亂，她忙搖頭，“我不是的，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捧住她的臉，沒有給她任何反應拒絕的機會，直接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完全吞沒。
秦寶驟然瞪大了眼。
他卻沒有動作，就那麼緊緊貼著她柔軟唇瓣，睜著眼睛和她對視，恨不得看進她心底。
而這樣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看到他眼底密佈的血絲，還有眼角處那一抹溼潤。
秦寶眼睫顫了顫，心也跟著顫了顫，他的唇滾燙，她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為這種滾燙魂飛魄散。
可她沒有掙扎，和他對視幾秒後，她慢慢閉上了眼。
她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慕澤寒僵了片刻，喉間快速滾動幾下，他沒有繼續，而是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