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秦寶就是他們手中博弈的棋子而已。
想到這裡，秦寶心裡頭又有些堵，“她喜歡你，想和你說話，我要是還留下來，不是顯得太不識趣嗎？”
她說得很直接，慕澤寒也難得的愣了下。
隨後，他忽然笑了笑，“你自己過得糊里糊塗，看別人時，倒是雙眼明亮。”
秦寶不滿的噘了嘴，“我哪裡過得糊里糊塗了？”
慕澤寒忽然抬手，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不糊塗，怎麼讓自己過得這麼慘，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
秦寶捂著額頭，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的秦寶的確是很慘，連個能交心的人都沒有，自然也沒有可去之處。
她咬緊唇沉默了，慕澤寒看了她兩秒，忽然問她，“所以，你在意嗎？”
秦寶茫然，“什麼？”
慕澤寒單膝蹲在她身前，平視著她明亮又溼潤的雙眼，放低了嗓音，“她喜歡我，你在意嗎？”
秦寶看著他漆黑的眼，怔住。
說在意，她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說不在意，莫依依、梁箏、秦珍，好像只要是出現的女人都是對他有想法的，爛桃花這麼多，對秦寶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憑什麼人人都愛他，她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啊？
這狗血的小說，對女主真的太不善良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如果她說不在意，慕澤寒說不定又要生氣。
可說在意，那不是在誤導他嗎？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慕澤寒半眯眼盯著她，目光更深，卻也沒繼續追問，只是又道：“秦寶，你之前問，怎麼做才能讓我開心，我現在告訴你你想知道嗎？”
秦寶怔怔的，“什麼？”
他抬手，有些粗糙的指腹輕擦過她的眼角，開口時的聲音也很輕，像是怕嚇到了她。
他說：“如果是騙我，那就這麼一直騙下去，好不好？”
他不在意了。
剛才看到她一個人縮在這裡的時候，聽到她說沒有地方可以去的時候，他就想，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不管她到底想做什麼，只要她願意一直這樣，在他身邊，永遠也別讓他知道真相。
那，就算是討好欺騙，也都無所謂了。
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會好好疼她、護她、愛她，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可以把一切都給她，誰也別想再欺負她。
他不喜歡看到她孤零零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喜歡她說無處可去。
因為，她可以一直在他身邊，只要她願意。
就算沒有真心，也沒有關係。
秦寶睜大了眼，呼吸都收緊了。
她當然明白慕澤寒是什麼意思，然而他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可以為了活得更好而討好他，可是欺騙他，她總是心底不安。
因為她欺騙不了自己，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她只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靈魂而已。
“我……”
她張了張嘴，那些話堵在喉嚨口，就是說不出口。
她不敢告訴他真相，也不敢接受他對那個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