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小孩衝趙讓招了招手,示意他俯下身子。
趙讓剛彎腰,藍衣小孩忽然又站的筆挺筆挺的,神情嚴肅的看向趙讓身後。
“我當是誰,原來是趙公子!”
但聽聲音,趙讓就知道來者是誰。
清玄子,也就是代掌教,只要他一張口,就會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哪怕現在已經是深秋,但趙讓聽著還是覺得極為舒服。
轉過身,趙讓對他拱了拱手,客氣說道:
“見過代掌教!”
清玄子擺擺手,示意趙讓不用這麼客氣,還說道:
“趙公子非白鶴山中人,又是在下師兄的好友,叫我道號就行。”
趙讓笑了笑,並未接話。
人家對你客氣,但自己不能不識抬舉。
要是真接了這話,指不定人家又會不高興了。
趙讓雖然沒怎麼接觸過道士,但卻接觸過讀書人。
清玄子這位道士成天在道藏閣和屋裡研究道教典籍,在他看來也是個讀書人,說不定和那些書院中的腐儒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讀書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他可以把客氣話一籮筐一籮筐的說足,但聽得人萬萬不能當真。
一旦當真了,說不得就會尷尬起來,甚至鬧個不歡而散。
“不過趙公子剛才可是讓在下開了眼界!”
清玄子每句話之間都銜接的很是自然,這恐怕就是研讀典籍給他帶來的底蘊。
古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哪怕都穿著一樣的道袍,談吐上不同的人還是有著雲泥之別。
“代掌教謬讚了!
清玄子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藍衣小孩。
他似乎很懼怕代掌教,根本不敢和其目光有任何對視。
清玄子一看過來,藍衣小孩立馬低下頭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雖然他本就是孩子。
但至少握劍的時候,沒有人會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來對待。
如果趙讓那麼對待了,現在他已經再沒有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