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空聽後衝他翻了個白眼。
慷慨激昂的說了那麼多,到頭來就一個“跑”字?三十六計走位上,三歲小孩都能說得出來,還用得著朝他請教?
“你看,又不聽了是吧?這跑不是瞎跑,是有目的的跑,你叫撤離,叫轉移也行!”
換個說法,立意頓時不同了。
元明空這才認真的聽趙讓說了起來。
“我覺得西風烈不會再在城裡動手。雖說整個商盟都是在他們的控制之下,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過惹眼。”
“第一次,其他勢力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賣你主家一個面子。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要是你西風烈看上什麼,就要搶來,那長此以往,就會弄得人人自危。”
元明空接過話茬說道:
“所以他們昨晚才會那樣拼命,因為不論成不成,在這城裡動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趙讓點頭說道:
“不錯!”
“金鐘鏢局偷偷制箭,是為了賺錢!所以他們還是會按照約定,將箭矢運往那個峽谷中交易。”
這正是元明空先前糾結的地方,他拿不準金三兩的想法,不知在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金鐘鏢局會怎麼選擇。
“如果我是他,在這件事上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就差最後一哆嗦,那我拼了命也要去!”
元明空嚴肅的說道:
“但你不是金三兩!”
趙讓冷笑著說道: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的日子,已經難過到了什麼程度!”
趙讓把金鐘鏢局位於北境的一個分號遇襲,被血洗一事講給了元明空。
這樣的情況可能是個偶然,但絕對是金鐘鏢局山河日下的標誌。連金三兩自己都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元明空聽後陷入了沉默,元可欣提著一個酒罈子,走過來說道:
“哥,我覺得趙哥說的有道理。你想啊,金鐘鏢局日子都這麼難過了,肯定會放手一搏。而且……”
元可欣話說一半,突然停住,看了看趙讓。
他雖很喜歡趙讓的行事做派,但對他還沒有那麼信任,有些話不知當他面說出來好不好。
“都是自己人,你儘管說!”
聽哥哥這樣說,元可欣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而且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金鐘鏢局這次來商盟,明面上是為了幹什麼?”
趙讓一拍腦門,說道:
“白鶴山的那群道士!”
元明空也反應過來。
他一直都覺得有些彆扭,原來是忽略了白鶴山的道士們。
金鐘鏢局明面上是護送白鶴山的道士們以及他們帶的金銀,來走鏢的。實則以此當做掩護,暗中做那羽箭的買賣。
昨晚在那院落中,金鐘鏢局和西風烈互相鬥的這麼兇,白鶴山的道士們夾在中間,不知會作何感想。
事關箭矢這樣要命的東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鶴山的道士們自然就成了雙方的隔閡。
趙讓和元明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群自視甚高又不太識人間煙火的道士們處境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