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芝面對這片花叢,大聲自言自語:“遙命,就算你自動跑出來,我也不理你。”
“是嗎?你真是這麼絕情?”這是遙命的問話。
而遙命恰好就躲在張靈芝眼前的玫瑰花叢中,突然鑽出來,神奇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舉起一枝最紅最豔的玫瑰,說:“古人寫詩: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你應該對我詠詩:花下尋情郎,情郎捉迷藏,只在此園中,花深不知處。”
張靈芝並不生氣,卻又裝作生氣,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似地還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
遙命並不急於回答張靈芝的話,倒是急於把手中的紅玫瑰獻給她,說:“我一來花園就說過,紅玫瑰代表最熱烈的真愛,我向你獻上我的真愛,請你接受。”
張靈芝並沒有接花,說:“我一來花園也告訴過你,每一朵都是生命,你不要摘花。”
遙命說:“我對不起花神,對不起你,只摘下了一枝最紅最豔的玫瑰,我不摘它,它也會凋零,在它凋零之前,我摘下它,送給你。”
張靈芝這才接過了這枝玫瑰,嗅了嗅它,感覺手中的玫瑰已綻開了笑臉,花朵像小酒杯,溢位的暗香就像婚禮上的酒香。
遙命說:“我為什麼跟你玩捉迷藏的遊戲?因為你還很年輕,我也年輕,我希望我們回到童年,捉捉迷藏,重溫童年的快樂。”
張靈芝說:“不要誇我了,事實就是事實,我老了,不過我倒是希望回到童年。”
遙命說:“玫瑰花上有我的愛,讓我們回到愛中,永遠住在愛中,只有在愛中,才找到富有詩意的棲居。”
張靈芝說:“沒想到你這種俗人,也能吐出雅詞。”
遙命說:“我是雅俗共賞之人,拿得起,放得下,雅得起,俗得下,我現在要跟你做雅事。”
雅事是什麼?莫非是邪事?——即把夫妻的床上生活搬到地上來體驗一番?
遙命說:“你這一套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千遍萬遍了嗎?在我眼裡,你很年輕,很漂亮,就算愛情受年齡的限制,我也選擇你,事實上,愛情恰恰不受年齡的限制,最不受年齡的限制,7歲的小男孩可以娶70歲的老太太,既然如此,我就更加選擇你,請你別再說自己不再年輕的話,我再說一遍,你還很年輕,你還很年輕,我愛你。”
張靈芝說:“你這些話中有兩處問題,一處問題是7歲的小男孩娶70歲的老太太。”
遙命說:“7歲的小男孩固然娶不到70歲的老太太,但17歲的少男娶71歲的老太太,這種現象還是存在的,你說的第二處問題是什麼?”
張靈芝說:“你說你只說一遍,我很年輕,結果你說了兩遍。”
遙命說:“唉,這算什麼?我要說一萬遍,你很年輕,我愛你。”
張靈芝不再嘆息了,真感覺自己好像年輕了許多,面對四周的玫瑰露出微笑。
遙命顯得很開心,很熱情,對張靈芝更是動情,禁不住唱了起來:“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一生永遠愛著的玫瑰花,不管風雨有多大,我只愛你這一朵玫瑰花。”
張靈芝被他的歌聲打動了,彷彿回到少女的青春期,說:“在你眼裡,我真的很年輕嗎?”
遙命說:“你是一朵年輕的玫瑰花,永不調零。”
張靈芝說:“你知道玫瑰花的來歷嗎?”
遙命說:“當你來到這世界上的時候,你就把玫瑰花帶給了世界,帶給了我。”
張靈芝瞪了他一眼,說:“別油嘴滑舌了,我告訴你,玫瑰花的是這樣誕生的,傳說,在誕生伊斯蘭教的聖地麥加,某富家子弟像你一樣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遙命一聽,激烈反對,說:“誰說我遊手好閒,我是體育教師,為了愛你,才不得不放棄了職業。”
張靈芝繼續敘說玫瑰花的來歷:“有一天,這名富家子弟遇到一名叫夢拉的少女,立即愛上了她,向她求婚,可是美麗的夢拉卻討厭他,躲避他,一轉眼,逃之夭夭。於是,他就帶領一群隨從去追趕,很快就抓住了她,要強娶她為妻……”
遙命被她的話吊起了胃口,說:“這流氓成功了沒有?”
張靈芝說:“沒有,少女咬了他一口,並告訴他,他如果敢強佔,就引火自焚,富家子弟只好放走了夢拉,可是他很不服氣,就叫手下人四處散佈流言蜚語,把一切火災,水災,旱災和各種疾病都說成與夢拉有關。不明真相的人們信以為真,在他的煽動下,按照回教的教規決定將夢拉燒死。”
張靈芝吸了一口花香,接著說:“群眾在廣場上架起木柴,然後將木柴點燃,夢拉被投入熊熊大火中,就在夢拉即將被燒死之時,天上的女神救走了夢拉。那堆焚燒夢拉的火焰變成了許多鮮豔的玫瑰花。”
遙命聽了,擔憂的心釋然了,說:“這就是玫瑰花的來歷,原來玫瑰花是火焰變成的,可我覺得玫瑰花應該是由夢拉的靈魂變成的。”
說著,他禁不住把手伸向身邊的一株玫瑰花樹,卻不小心被枝上的利刺所紮了一下。
張靈芝看見了,說:“花刺沒扎痛你的手吧?”
遙命說:“有點兒痛,不過,我的手沒有出血。靈芝姐,你剛才只講了玫瑰花的來歷,沒有講到玫瑰花上長著的刺,花刺又是怎麼產生的?”
張靈芝說:“花刺是這樣產生的,傳說,在羅馬帝國時代,有一名少女名叫羅丹,長得國色天香,每天,無數男人狂熱地追求她,她抵擋不住,就跑到閨蜜家的神廟裡躲避,而她的閨蜜安娜嫉妒她。當許多求婚者衝進安娜家的神廟尋找羅丹的時候,安娜一怒之下將羅丹變成了一枝玫瑰花,將追求她的男人全變成了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