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楓林最靠角落裡面的一個彎子,解釋來說,其中一片人住的地方。
“你看,那個是不是紅房子?”
柯牧言冷不丁的潑冷水,“景遇你是色盲?”
“算了,不和計較,快快,我們走快點,不然天都要黑了。”
與之前的紅房子幾乎沒有差別,只不過缺少了左鄰右舍,看上去有點隱居深山的感覺。
景遇嚥了咽口水,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兒辣條味兒,柯牧言嫉妒嫌棄,逼她吃了口香糖,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走到紅房子附近,還未見到人,就聽到了一聲聲狗吠。
“你是想死嗎?”
柯牧言拉住景遇,“這裡的狗不比城市。”
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到有人在喊:“陳梅之,晚上吃完飯後我們搓麻將啊。”
“哎,好勒。”
景遇幾乎都要哭出來,她無意抓緊了柯牧言的手,“那是我外婆的名字,也是我外婆的聲音。”
住的地方已經有著落了,房屋還另外準備好了農家小菜,兩人因為找了大半天的路,勞累了,胃口倒是沒有沒有,草草吃了幾口,雙雙上樓。
柯牧言準備洗澡,發現浴室裡面沒有花灑,抽水馬桶,洗手池也沒有,他衣服脫了一半,站在門後面喊景遇去問問房主洗澡水在哪兒?
景遇齜牙,想,一天都沒有過完呢,你這都洗了幾次澡,浪費資源!
想是這樣想,她還是問了房主,順手提了兩個開水瓶放在浴室門口。
“用這開水洗澡。”
“開水?怎麼洗?”柯牧言一臉的問號,“你這是在報復嗎?”
景遇躺在寬大而喜慶的床上,“你愛洗不洗,我沒事報復你幹什麼,你當人人都是你柯牧言啊!”
為了洗澡,柯牧言也是使出渾身解數。
而景遇躺了一會兒,戴上口罩出門去尋找外婆打麻將的地兒。
循著搓麻將還有一陣陣的歡聲笑語,景遇可算在一棵洋槐樹旁邊的小樓房找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趴在門框上,倆眼睛努力的往裡面看,見陳梅之正好坐在自己的左手邊,戴著那一副老花眼鏡,嘴角浮現笑容,看起來好不愉快的樣子。
時而往裡面看,景遇時而還看看自己的身後有沒有人,她可不想被當做賊。
清風縷縷吹拂到身上,聽著扣麻將的脆響,景遇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心。
“梅梅,你這都來鄉下好些日子了,怎麼都沒有看到你姑娘來看你啊?”
這聲音聽著挺滄桑的,景遇眉頭瞬間打結,她嗓子一緊,順下去的口水很是冰涼。
“我大姑娘出車禍沒了,小的也沒了。”
聽著聲音倒是不覺著傷感,可景遇一下子就有種呼吸不上來的痛感。
“好的啦,咱們姐妹幾個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打麻將,其他的事咱們不在麻將桌上說啊,么雞。”
“哎呦,天胡!”隨之,一陣爆笑,即便如此,還是未能散開陳梅之心裡湧起的那股傷心。
柯牧言出門也是走了圍著“豪宅”走了幾圈,才是看到景遇,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首先是捂住她的嘴巴,隨後一手便是扯到自己的身後。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掉,農村不比城市的街道,沒有街燈,星星點點的燈光都來自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
景遇倒不抱怨柯牧言強拉自己離開,反倒是慶幸沒有被外婆還有她從未說起過的姐妹們看見。
晚間的小路與白天大不相同,映襯在夜色中,迎面有清涼的風,鼻尖可以嗅到清新的氣味,可以完全的放鬆。
景遇認為,外婆生活在這裡日子一定會比在清水市的好。
柯牧言一直都沒有聽到她說話,以為她心情不好,倒是一改曾經的沉默,主動開口找話題,說這個說那個。
景遇一根筋,也沒有想很多,對著柯牧言大吼:“你就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讓我耳根子清淨點不行嗎?”
“不知好歹!”柯牧言黑著臉說道。
景遇忽然嗅到了一陣香甜味兒,想起白天的冰淇淋,饞的流口水,“我們去吃冰淇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