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都已經陪我一天了,現在都該回去了。”景遇說完,站起來,一手拉羅曉一手伸到了於鶴的面前。
三人手拉手一起回到車旁,之後,於鶴松羅曉回學校,送景遇回花店。
車就停在店門口,而他不想走開,靠在車頭,叫住景遇:
“景遇,我喜歡你。”話,忽然就說出來了。
“我一直都喜歡你。”於鶴緊張不說,大腦出於一種真空的狀態,“喜歡你。”
景遇看著他伸來的手,緊貼著褲縫的手,不知該不該遞過去。
“之前一直沒敢說,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覺著我若是再不說的話,我……”於鶴抽出紙巾擦乾自己臉上的喊,笑著解釋說自己太緊張了,容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景遇點點頭,就面對面的看著他的背。
“景遇,”於鶴靠近了她,“和我交往可以嗎?”
“汪汪汪,汪汪汪。”阿狗正跳起來,想要咬掉鑰匙。
“不好意思,阿狗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我先去看看它。”景遇急忙下開啟店門,手摁下燈的開關,於鶴跟著走進來,幫她拿狗糧。
阿狗跟在景遇身後,“汪汪汪,汪。”
“那個我,我之後再給你答案好嗎?”
於鶴:“嗯,好,我等你。”
景遇也跟著點頭,送他出去,車駛遠了,一瞬間,她捂住自己的臉,蹲下去。
怎麼辦?景遇你是要答應嗎?還是說委婉的拒絕他?
景遇不知道。
她回去給羅曉打電話,羅曉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當晚,三人都沒有睡好覺。
過了幾天,於鶴接到了在外地的父親電話,讓他馬上訂好票去那邊找他,給親戚家的孩子專業課,也就是畫畫補課,不容他多說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他正煩心,又接到親戚家的電話,說是孩子馬上就要藝考了,專業還一塌糊塗,擺脫他去一趟他們家給孩子補課,費用什麼的,都包在他們家。
景遇一眼就看出來他沒有把自己當一回事兒,說起劇本,滔滔不絕起來,其中盡是在雞蛋裡面挑骨頭,看著也不像是文化人,卻硬是裝出文化人的樣子,還說要不是他看在新人的份兒才不會來呢。說起話來的語氣是越來越囂張,她忍,再忍,聽到自己的名字被眼前的男人用一種玩笑且不屑的語氣念出來,她當場就繃著臉。
兩人的談話自然不會很愉快。
景遇不願意把自己寫的辛辛苦苦的劇本賣給這種人,她直言自己後悔了,拿起包就走了。
受氣不說,連帶著自己的作品跟著自己一起被瞧不起,景遇才不會因為那幾個吊錢就出賣自己的尊嚴。
回去的路上,諸事不順,不是錯過了公交車就是書包帶子被擠斷了,然後下車的時候還被踩掉了鞋子,回頭再一看,車已經開走了,而她只能夠恨恨地出口氣,光著一隻腳丫,一瘸一拐的走。
現在,向芬身體已經恢復了,心裡惦記著景遇,正拎著一保溫飯盒在花店門口候著,遠遠地看見景遇狼狽的走過來,她連忙迎上去。
景遇之前還好,沒覺著不好意思之類的,可一看見向芬,臉都紅了。
這會兒景遇的確也是餓了,向芬一開啟飯盒,筷子還沒有抽出來呢,她已經伸出手,迫不及待的要大快朵頤。
向芬就坐在她的左手邊上,見她的紅撲撲地小臉,吃飯時狼吞虎嚥的模樣,眼眶不由得就變紅,擔心被她瞧見,她就起身走到洗手檯那裡,一面給還是空的花瓶灌水,一面瞅著景遇,接著把剪好枝的百合插進花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