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閉口不答,回頭見外無人,爬到窗後,搖身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顏溪。
景遇現在就是不想看見她,所以沒眼睛去瞧阿木,說話的語氣倒是沒有變,“今晚我們還是要去找範加成的,我就不信邪了,他就永遠不回那個老屋子去了?”
阿木只是嘆息,順而走到她面前,讓她不得不得正眼看看自己,“景遇,現在不是找範加成的時候,你想想看,如果柯牧言真和顏溪結婚了,誰受罪?”
景遇把頭扭過去,對著那一面花牆,“阿木,之前就跟你說了,感情的事不能夠勉強,人家都要結婚了,你怎麼還說這個?”
阿木啪一聲,手掌拍在桌上,“景遇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之前還說一定要揭穿顏溪呢,你現在在做什麼?呆在店裡盯著話發呆,劇本和都沒心思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景遇還真的以為阿木不知道呢,她垂下眼皮子,視線裡自己的雙手有些模糊,想要看清卻適得其反,無奈抬頭,對上阿木的眼睛,意識到自己或許就是她說的那樣呢。
“景遇,其實我出去找柯牧言了,不,應該是半路遇到了小明,我把什麼事情都跟他說了,我想,柯牧言聽到後一定不會和她結婚的。”
景遇聽著,倒沒有很吃驚,只不過,她覺著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想想看,他們兩人曾經相愛過,就現在話,柯牧言對她也不會沒有了感情,說不定,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著她也不一定。所以,就算是現在揭穿到底有沒有用呢?
婚可能結不成了,可他會有多傷心,自己用意又是什麼,難道真是是因為喜歡上他了?
不,不可能,景遇在心底反駁自己。
眼看著這都已經五月二十七,離交劇本和訂婚的日子都不遠了。
在此之前,比較清閒的時候景遇就呆在店內,一面寫一面寫劇本,寫不出來就不睡午覺,不吃東西,固定在一個地方,完成了當天給自己定的任務就可以休息。
有時候店裡忙,一天之內要給很多地方送花,往往回來的時候前後的衣服都黏在身上,渾身一股汗酸味兒。
叫她開心的,於鶴總是會出現,來的時候手裡永遠都拎著東西,不是吃的就是喝的,有時候就是送來一臺小電扇。
也是多虧了他,她才不至於那麼累,不用餓肚子,連帶著阿狗都被照顧得很好。
與於鶴在一起的時候,景遇就在想,一個女人談戀愛,結婚,要找於鶴這樣的,一輩子才會幸福。
寫劇本的事景遇告訴於鶴了,吃完他準備的午飯,她上閣樓拿厚厚的一沓稿子給他看,希望他給自己提點建議。
於鶴很開心自己能夠幫到她,就一個字一個字得看,自然速度也就不會快,可是景遇心急,坐在一旁像只猴子似得,抓耳撓腮。
“那個你看快點行不?”景遇說完嘿嘿地笑。
於鶴不好意思的撓著自己的後腦勺直點頭,過了一刻鐘。
“人物形象都很鮮活,就像是是我自己的同學同桌一樣,情節吧,我語文也不太好,也說不出什麼來。”
景遇托腮想了想,“你覺著故事讀起來通順嗎?有沒有那裡會讓你覺著很奇怪之類的?”
“沒有。”
景遇也不是很開心,笑著接過稿子,盯著看了許久,“謝謝你,這些天若不是有你,我恐怕都要猝死了。”
“……”於鶴飛紅了臉,轉頭過去盯著門,之後又扭過頭看著景遇的臉,“孩子們馬上就要考高了,我當專業老師的時間也不緊了,我想說,我有時間的話就來幫你忙,你看行不行?”
景遇高興都來不及了,“那當然好啊,可我說在前面哦,工資的話一天五十,沒有多得了。”
於鶴還是靦腆的笑,“我是心甘情願的幫忙,不要錢。”
景遇不答應,“這怎麼成?哪有幹活不給錢的道理!”
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侃侃而談的一幕,被外面有心路過的向芬看見,本想推門進去假裝買花,探探情況,只是被丈夫伸手給拉回去。
霍天駿摟著向芬的腰肢,右手牽著自家的捷克狼犬往家的方向走。
“老公,景遇就要被其他的男人騙走了。”
霍天駿聽此話想笑不敢笑出聲,“瞧你這話說的,我看那孩子儀表堂堂,又帶有書生氣,不是你想的那麼糟糕。”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了,你到底是誰的爸爸啊?”
霍天駿連忙倒向這一邊,“是是,你說得對。可我們霍雲霆都要結婚了,你總不能讓景遇一直都不找男朋友吧。”
向芬覺著丈夫說的不錯,可她心裡就是不痛快啊,尤其是想到自己兒子要和顏溪結婚的事。
“不行,今晚兒子回家後,我們還得說說。”
“是是。”
晚上十點半,以前景遇還在,家裡面都是歡聲笑語的,時而還可看見兩隻狗相互示愛的場景,現如今,就剩下向芬的哀嘆在屋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