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阿木已經不會因為自己編造的謊言而覺著不安了,她為此只覺著沾沾自喜。
當她景遇完全相信自己的樣子,她心裡更是得意。
“景遇,你現在休息著,我下樓去做飯。”阿木嘴上說,人已經走到門後。
景遇想要叫住,人,已經出去了。她繼續回頭看著窗外,心緒開始雜亂。
阿木的廚藝又有了進步,景遇每嘗一口,一半是開心一半是無以名狀的失落。她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可阿木又聰明,只需看一眼,就被她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說的每一個字,景遇都在心裡自然而然的彷彿思考。這在從前從未有過。
原來不只是這棟大房子變得陌生,就連阿木也是。
景遇頓時就沒有了食慾,只吃了一半,藉口刀傷發作,把自己碗筷拿到廚房,隨後就上樓休息。
景遇壓低再壓低自己的身子,從狗洞裡面的確是看見了一雙腳,她穿著白色球鞋。
那雙鞋景遇再熟悉不過了,“阿狗,你忍一會兒,別出聲。”沒錯,白球鞋是景遇上一個秋天新買的,沒有穿幾天,鞋頭上的一道痕跡,是她畫畫的時候不小心刷上去的一抹鈷藍,幹了乍一看以為是黑色。
景遇試圖從狗洞鑽進去,奈何自己萬萬不能夠彎身,眼巴巴地望著有出口而不能夠進去,再者,那雙腳已經不知道走到哪兒,她管不了那麼多,先鑽進去再說吧。
她忍著劇痛伏下去,上半身還沒有進去呢,忽然冒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促使她不得不被拎起來。
柯牧言橫眉豎眼:“你準備做什麼?”
“沒,沒幹什麼。”
柯牧言沒有鬆手,提溜著帶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見她臉皺得跟什麼似得,快言快語:
“現在知道痛了?”
景遇一直都知道,她吹鬍子瞪眼睛,扭頭不答。
“說,你剛剛準備幹什麼?”
景遇聳聳肩膀:“剛剛已經告訴你了。”
“好,你就不說吧。”柯牧言起身離去,端來一杯綠茶放在木几上,翹起腿,順手攤開了雜誌:“你若是不說就在這裡坐著。”
“如果不呢?”
柯牧言笑而不語。
“你這個樣子看著怪嚇人的。”景遇為了烘托出氣氛,特意抖了抖整個身子,“本姑娘要惜時如金,不能夠和你在這裡浪費。”
柯牧言甩開了雜誌,“那家的主人已經去世十幾年了,一般的人都是繞著走,你倒好了,還想著從狗洞裡爬進去。景遇你腦子比我說的還要空白。”
“什麼意思?”景遇還真是不知道這話中話的意思。
柯牧言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據說主人死後是棺葬,並且,那棺材就是埋在那棟別墅內,所以至今都是空房子。”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景遇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等,你回來。”柯牧言咳嗽了幾聲,“我有事要說。”
景遇就扭了頭:“什麼事情說吧。”
柯牧言知道她是不肯坐回去,也不強求,說:“傷口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景遇說。
柯牧言點點頭:“嗯。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