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笑得很大聲:“算了,看來你還是一張白紙,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景遇嗤之以鼻,她才不想懂這一些。她的眼神有些飄了,“那面牆上的人是你嗎?”
“嗯,沒錯。”夏令放下酒杯,“沒出道之前,我就在這裡唱歌,舞也跳過,男人也陪過。”
夏令還想繼續說下去,景遇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她不想聽。
“你不用和我說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保證,你剛剛說的那些,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
夏令已經很久都沒有從一雙眼睛裡面讀出真誠二字,她一怔,隨後心裡湧進去了一股暖流,只可惜,太短暫了,很快她就恢復到了之前的自己。
“很奇怪,”夏令將身子完全靠在了椅背上,“我居然會和一個我根本不信任的人說起自己的事情。”
景遇也很奇怪,不過,她發現夏令的情緒低落,也就什麼都不說。
“你現在是看見我的光芒了,可我心裡有多麼的噁心,我自己都不知道。”夏令總結似得丟出了這一句,順手拿起自己的包,“走吧,我送你回去。”
景遇忙不迭離開座位,跟在夏令身後離開了這個叫她捉摸不透的地方。
車內很安靜。
景遇跟著那一段她不知道名字的純音樂開始走神。
夏令不同,她正處於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稍有不慎,就會變得崩潰。無意瞟了眼身邊的人,看見她竟然沒有一點提防之意,莫名的想笑,同時覺著很暖。
“景遇,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當然了。”景遇從不排斥別人這樣叫她。
“現在想想我真可笑,居然對一個小孩子說謊。”夏令說,伸手關上了音樂,“我和柯牧言只是合作了一部電影而已,根本就沒有發生關係,而且,我無論多麼下賤,和很多男人滾床單,那個男人都不可能會是他。”
景遇到底還是個孩子,一聽臉就紅了,她很快就扭過頭,“照這樣說你其實不喜歡他?”
夏令好似聽到了一則很好笑的笑話。
“我對他只有討厭,純碎的討厭。”
景遇一下子就定住,腦子轉了好一會兒,“聽到你這麼說,忽然有一種找到同伴的感覺。”
夏令略驚,語速加快:“你不說我倒也是看出來了,不過,感情這種事情,真他媽奇怪的。我的已經定型了,你呢,還在長呢。”
景遇沉吟了片刻,轉頭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些?你不信任我,我對你其實也沒有多少好感。”
“我也不清楚。”夏令說實話,“心思太多了,都快把我吞噬掉了,你恰好可以做我的垃圾桶,或許就這麼簡單。”
“你不擔心我說出去,讓你陷入困境嗎?”景遇認真地問。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獨自在外闖蕩了七八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夏令側頭看向景遇,“再說了,你是誰?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被大眾誤會成的copy作者,你的話,沒什麼好信的。”
景遇的心忽然間拔涼拔涼的,不得不說,夏令於她而言,到底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這樣說你不開心了?”
景遇別過臉,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沒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我是清白的,我知道,我朋友也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