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地倔強,為什麼寧願跪在外面,無聲忍受著風雨,也不願對他說出半個字真相?!
“為什麼?……哈哈……你真的有了解過小云兒嗎?”君丹楓只覺得好笑,無比張狂地大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瞭解她,你就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她的性格,她是那麼的要強,千軍萬馬她也從沒有皺過半點眉頭,你以為在遭遇了那一晚之後,她會心甘情願跟你親口說出真相,來乞求你的同情,和那一點點可憐嗎?帝九夙!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像地那麼卑微,那麼不足不屑!她是姬雲笑,是蒼雲國第一國師,是你佔有過,卻傷害過,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君丹楓一連串攻擊,讓帝九夙反應不過來,整個人連連後退著,身影歪倒,竟像是一下子站不穩一樣。
“皇上!”有眼尖的侍衛看穿了他臉上的蒼白,想要伸手過去扶人,卻被帝九夙一手抬起止住了他們的動作,只能擔心地看著。
“難怪,她再見孤王的時候,眼底會充滿那麼強烈的恨意。難怪,她在崖谷的時候,總是對孤王那般不屑。難怪,她在得知孤王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時,表情是那麼的憎惡,難怪啊……這一切,竟然全都是孤王的錯……”
“你現在已經把她逼得走投無路了,你差一點害死她,害死她腹中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君丹楓看著眼前那愧疚自責的人,眼底充滿了嘲諷。
越加為小云兒做的那些感到不值。
“帝九夙,那日在夜央國皇宮外的打賭,我贏了你,卻還是把人送回了九王府,可是,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再把人給你送回來來!”他是那麼地悔恨,如果,他心腸硬一點,態度堅決一點,小云兒現在或許還平平安安的留在君府,而不是這麼顛沛流離地東躲西逃。
這一次……
一旦他比帝九夙先找到小云兒,他就永遠都不會鬆開手!
哪怕是她不願意,他也會帶著她走,永永遠遠地離開帝九夙!
決絕誓言一出,君丹楓轉身,毅然決然地離去!
君丹楓離去後,帝九夙原地愣愣了好久。
急的那些侍衛雖然心底擔心不已,但是皇上卻抬手不許讓人靠近,這讓他們也很是無奈。
帝九夙輕無的嘆息了一口氣,疲憊地揮了揮袍袖,讓那些人全都退下了。
諾大的宮殿,一時間,卻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幽寂冷清,有種高處不盛寒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腳步艱難的邁了出去。
一點點,走上臺階,站在大殿門口那兒,凝視著旁邊那個方向。
“帝九夙,今日你不見我,我就永遠跪在這裡!”
當日,她決然而堅定地話,還回蕩在耳邊……
那時候,她身受重傷,卻還堅持著用那麼強大的內力傳音,她醒來時是那麼的虛弱,怎麼還能經受得住暴雨的洗刷?
那時候,她在這裡跪了那麼久,膝蓋一定早就麻木不已。
卻面對著那扇遲遲沒有開啟的大門,她的心,一
定是被自己傷透了,也絕望了……
她是該有多憎恨自己?!才能在城門之下,對自己說出兩者留一,生死較量的話!
如果說她乞跪在這裡,是因為對自己還有抱有一絲幻想的話。
那在城門的夜裡,她是經歷過多大的選擇後才看破了一切?!
她是徹徹底底對自己失望了嗎?
帝九夙嘴角邊沿漫開一絲苦澀的笑意。
那本澀然,生為帝王,他卻刻意苦苦為難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還不止三番五次救過自己的命!
他也曾無數次無聲地問起過自己,為什麼偏偏要這麼對她……
是因為想要報復,還是想要單純地折斷她的堅強外殼,逼她誠服自己?……
如果是報復,他根本不該在崖谷下帶上她一起出來。
如果是征服,為什麼在她跪求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卻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活生生地疼?
“姬,雲,笑……倘若你也能像個簡單的女子一樣,那麼溫順服帖,孤王也事事逼著你喘不過氣來。”說著,他慘淡一笑,“可你若失一個平凡女子,孤王或許永遠都注意不到你的存在。”
帝九夙忍不住笑了,聲音裡苦澀難嚥,那其中滋味,或許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清楚地體會。
他極力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那空氣中她殘存的氣息,可是,那個人早就走了,她那麼渴望自由,不惜一死,也要離開皇宮,又怎是他能輕易抓的住,握得牢的?
無力的倒在欄杆邊,背影順著欄杆,一點點滑下去,癱軟無力得坐在了地上。
他視線一滑,眼角餘光裡乍現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