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魘鼠渾身毛色黝黑,生起氣來竟根根直立,之前綠熒熒的小眼睛,此時也瞪得老大,而且這傢伙力大無窮。
魏寒的寶劍刺過去,它都能一爪子把劍彈出去,真真是十分厲害的精怪。
蘇蓁蓁在那些丫鬟、隨從的門上貼的是禁制力量很強的符籙,而此時貼在這些精怪身上的就遜色了許多,也是時間倉促,此時後悔符籙沒做好也無濟於事了,只能想辦法對付這些怪物。
魏寒與這些大魘鼠鬥了一會,雖然沒有被它們咬傷,但也沒有找到對付它們的好辦法,蘇蓁蓁身上雖有影石護體,還是被那大魘鼠逼得步步後退。
最後蘇蓁蓁竟然被逼迫到了床與桌子之間的角落裡,眼看著那兩隻大魘鼠離她越來越近,只是那兩個傢伙似乎被她頸間的黑色小石泛出的光芒所震懾,輕易不敢張口咬她。
就在這時,蘇蓁蓁手腕處突然間紅光大射,映得屋內一片通明……
魘鼠在魏寒的襲擊下發出類似人聲的呼叫,最後倒在他的劍下。
幾隻魘鼠的眼睛如綠熒熒的小盞明燈,魏寒與蘇蓁蓁兩人雖然在這暗夜裡,藉著窗子透進來的朦朧月光,與它們眼睛的光芒便可以鎖定其具體位置。
不到半刻鐘時間,蘇蓁蓁與魏寒二人便把七、八隻魘鼠綁的綁、殺的殺,之前那厲害妖物一瞬間便沒了聲息。
蘇蓁蓁把蠟燭重新點上,才看清這大魘鼠的全貌,這大鼠長得實在是一言難盡,醜陋嚇人,身上的黑毛竟然像野豬身上的鬃毛一般黝黑堅硬。
有四隻被蘇蓁蓁用綃絲綁起來的魘鼠此時嘴裡還罵罵咧咧著,似乎十分不服氣,而另外幾隻已經倒在魏寒的劍下,從脖頸處流出紫黑色的濃稠血液,味道十分的腥羶難聞。
“混蛋,快幫我們鬆綁!”一隻大魘鼠口裡罵著,綠熒熒的眼睛睜得很大,喉嚨裡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似乎十分憤怒。
“鬆綁!哪有那樣的好事,它們幾個死了,你們幾個的命我先留一下研研究究,看看你們到底是何方妖物?”蘇蓁蓁嘴角含笑,那笑容卻是帶著十二分的譏諷。
她之前在黑森林裡就與雙頭碩鼠怪交過手,還差一點喪命於那鼠怪手中。
而如今的這幾隻魘鼠又讓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說這位鼠兄,恕我直言,你們能做人言,想來也有幾百上千年的道行了,卻受制於人幹這種不入流的勾當,不嫌丟人嗎?”
蘇蓁蓁此時特別想激怒它們,看看它們最後會是什麼反應。
“丟不丟人不用你這個愚蠢的人類操心,當時以為你們睡下了,沒想到你們人類還真會騙人!”
另一隻魘鼠不甘心地衝蘇蓁蓁二人看過來,眼神中全是嗜血暴戾,似乎想一下子殺掉他們。
“你難道不知道人類是最會騙人的,看來修行多年的妖物也還蠻天真的嘛!否則怎麼輕易被人利用。”蘇蓁蓁譏諷道。
最後幾隻大魘鼠似乎都承認它們說不過這個狡猾又巧舌如簧的人類,都低下頭不發一聲,等候發落。
還沒等蘇蓁蓁想明白要怎麼發落這幾隻醜陋的東西,屋內的蠟燭卻變得越來越微弱,周遭有很濃的陰氣襲來,吹得蠟燭的火苗搖曳小小如豆,十分陰詭恐怖。
“特麼的!又來了。”蘇蓁蓁示意魏寒迎戰,自己則雙眼警惕地看著門口與窗子的方向。
他們兩人不知道接下來要出現的又是什麼特別的鬼物,只能做好迎戰的準備。
蘇蓁蓁懷中還藏著些符籙,雖然效用不是太大,但也能解一時之急。
外面陰風陣陣,門被吹開復又關上,如此反覆了三四次之後,才進來幾個大約六、七歲孩童身高的“人”。
它們長著猴子的臉,臉上的五官十分的怪異,兩隻眼睛連在一起,鼻子扁平,嘴唇外翻,從嘴裡不斷地向外冒著黑氣,身體是人的身體,且直立行走,腳卻又是猴子的腳掌……
“怨猴!”蘇蓁蓁一眼就認出眼前這怪異的東西,看細看那怨,它們的腋下滿是血汙,雖看不太真切,也讓人不由得膽戰心驚。
魏寒雖然沒見過這些怪異的妖物,但也是全身戒備,既然選擇與蘇蓁蓁在一起,就儘可能地幫助她。
那幾只怨猴向蘇蓁蓁與魏寒兩人慢慢地走過來,那模樣有點像是那種被操控的殭屍一般,眼神有些痴直,可是快走到他二人身邊的時候,它們的眼神卻忽然變得狠戾起來,動作也一瞬間變得極快。
魏寒與蘇蓁蓁兩人也不是吃素的,蘇蓁蓁一揚手,幾張符籙便盡數貼在了那幾只怨猴的額頭上,這次貼的位置倒正好在眉心上。
幾隻怨猴一瞬間便被定在了那裡,不再動彈,嘴裡吐出的黑色煙霧也開始慢慢變淡,蘇蓁蓁瞅準時機,伸出手腕想吐出綃絲綁縛它們的身體。
可是此時那個紅色的魚形圖案卻不再往出吐綃絲,悄無聲息,似乎從來不曾從那裡吐出過綃絲一般。
“這玩意竟然也知道鬧脾氣!”蘇蓁蓁差一點罵娘,這紅魚印記跟她的影石有一拼,經常是乾點活就累,真真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