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吾王……是如何這般確信的?”其實史清倏已經發現了後宮的那個‘內鬼’究竟是什麼人,可她只是覺得奇怪,若是他這麼說了,就說明拓拔良弼一定掌握了什麼證據的,“東吾王宮裡……也有嗎?”
“倏兒姑娘,先看看這個,”說著,拓拔良弼從懷裡取出一枚紐扣大小的白色玉墜來,展示給了史清倏看,“你是否曾經見過這個?”
史清倏一怔。
拓拔良弼手中的玉牌,竟然和她先前在申止容那裡看到的那枚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上面刻著的是昱國的國花——牡丹圖案。
“這是從哪裡來的!?”史清倏不可置信地問道,“我見過,後宮的一個嬪妃容貴人手中,只不過上面的圖案是你們東吾的雙蛇圖……”
“嬪妃啊……”拓拔良弼託著下巴輕輕重複著說道。
史清倏也沒再繼續追問,過了不久拓拔良弼才重新抬起了頭來,他用拇指輕輕在玉牌之上摸索著,“實不相瞞,這玉牌,是我在青離那裡找到的。”
“青、青離!?”史清倏驚訝道。
她一直以為,青離是十分能夠讓拓拔良弼信任的人,畢竟七年,在他身邊呆了七年。
若是青離是受人蠱惑了,心術不正也就罷了,若是他自一開始便是為了臥底而去的……那便實在是太可怕了。
拓拔良弼點頭,“他,應當不知道現在已經暴露了,我將他手裡的牌子換成了假的。倏兒姑娘,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昱國的奸細那東吾的牌子,而東吾拿昱國的,這一切都是滄驪的計策,他的目的一定就是要我們兩國彼此爭鬥起來。”
“等等!可是……可是這樣的話,滄驪過豈不是太厲害了嗎?”史清倏道,“我能夠理解挑撥離間,可、可是滄驪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直接跨越國境給另外國家的王下毒……”
“如果臥薪嚐膽七年,一般都能有機會下手吧?只是,東吾和昱國都不屑於做這樣的小事兒罷了,”拓拔良弼說道,“至於你們昱國的奸細……是嬪妃的話,只要稍微蠱惑一下,便也能夠為他所用了吧?”
這一點倒是真的。主要還是受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蠱惑,那申止容甚至都不需要了解事情的原委,只要告訴她那東西能幫她爭寵,而玉牌是他們交流的信物即可。
申止容那人……本就不是什麼天真爛漫者,心思深的史清倏都未曾摸到過底,她會為了爭寵而做出下藥蠱惑的事情來,也是不需要質疑的事情。
“可惡……可即便如此,我們又如何去尋找解藥呢?”史清倏咬著唇,對這件事情很是苦惱。
拓拔良弼也微微搖了搖頭。
畢竟,肯七年磨一劍的人不會因為怕死而出賣他的主人的,這也是拓拔良弼心中所想的,所以他找到了青離背叛的證據,卻只是換成了假的,並沒有打草驚蛇。
想必他也是在糾結此事——若是直接把人揪出來,可能就沒有辦法找到解藥了。
“倏兒姑娘,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只是,或許會有些冒險。”
“但說無妨!”
“……”
二人在拐角處聊了許久,邊聊著還必須要警惕地看著四周,好在青離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暴露了的事情,直到月上枝頭,史清倏和拓拔良弼這才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