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王爺,這奏摺還沒寫完呢!”長吾看著向來冷靜的沈夙,也只有在史清倏的問題是才會如此的急忙。
“回來再寫。”沈夙匆匆穿上外罩衫,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向外走去。
別丟在屋裡的長吾,看看桌上的毛筆,連洗都沒有洗乾淨,便隨意地掛在了筆架上,又看了看門外沈夙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史清倏也覺得納悶,為何傳話的人才回來不久,後腳沈夙便帶著人馬來到了侯府。
只見沈夙穿了一件玄青色雨絲綢緞夾袍,腰間綁著一根青色連勾雷紋銀帶,一頭鬢髮如雲,眉目間帶這些許的從容不迫,卻是又有一絲格格不入的期待。
史清倏道別大夫人來到侯府前門時,剛巧看到沈夙正從白菜身上下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同行的薛應便大聲喊道:“長吾!又面見啦!”
長吾沒想到這次隨著史清倏一起去福州的人竟然是薛應,一時反應不及,只好從馬上下來,傻乎乎地笑了笑。
“沈夙……”史清倏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你夠快的呀。”
沈夙面色不改,一臉冷漠地點了點頭,“嗯,恰巧從外面回王府,就直接過來了。”
“噗……”
聞言,長吾沒憋住,直接噴笑了出來。眾人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沈夙卻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
沒辦法,自己的主子,這點面子還是要給他的。這樣想著,長吾才勉強將笑意忍了下去。
唉,自己的主子啊,何時這麼幼稚了?
史清倏沒太在意長吾的笑聲,全身心都在看著沈夙帶來的隊伍,“沈夙,你沒帶馬車,我們怎麼去呀?”
“騎馬。”沈夙道。
史清倏這才想起,三天前自己說過在侯府呆得骨頭都快要硬了、不願意坐馬車這樣的話,沒想到沈夙竟然能夠如此放在心上。福州離京城也不是很遠,他們騎馬,用不了兩個時辰便到了。
想著,史清倏作揖,笑嘻嘻地說道:“沈小王爺有心了。”
“能為貴人分憂,是本王的榮幸。”
每每面對故意正經的史清倏,沈夙就控制不了自己,幼稚鬼似的以同樣的方式回覆她。一來二去,二人之間的打趣竟成為了一種習慣。
史清倏被沈夙環護著坐上了白菜,薛應則騎了一匹慄馬跟在長吾的身邊。
啟程的路上,她摸著放在自己心口處的榆木手串,心神有些無法安定。
不知柳姐兒的妹妹是怎樣的人,她更沒有想好,該如何對她的妹妹訴說柳姐兒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