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清倏忽然被點到名字,一愣,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見到靜安郡主點了點頭,她嘟了嘟嘴,並沒有理她,“你沒毛病吧,要寫字就自己去研墨,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
“你!”靜安郡主意氣地一指,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卻在五公主和佐詩唸的怒視直下,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夫子也是不喜歡那些不懂得謙遜的大家小姐,但他也知曉史清倏不是個能吃委屈的人,此事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沒想到直到這一堂課結課,那小郡主竟然真的就不自己研墨,更是沒有提筆寫一個字。
夫子下一課要考公子和皇子們政論之策,女眷不便旁聽,這尚學堂裡的女子們便要移步到園子裡休歇小晌。
“五公主,這個靜安郡主什麼來頭啊?”三人並肩走著,佐詩念突然問道。
畢竟她也是身為尚書府的嫡女,卻完全沒有聽過這個靜安公主的名字。
五公主偏著頭想了想,“我想起來了,這個靜安是護國副將,鍾良副將之嫡女,不足一月前,鍾副將在邊境對抗蠻族時犧牲於沙場,”說道這裡,她怕旁人聽到公主擅議朝臣生死,便壓低了嗓音,“父皇諭其護國有功,便賜了他唯一的子嗣封號和一東安小郡,這樣看來,就是這位靜安公主了吧。”
三人邊走邊說,便忽然瞧見叉著腿坐在迴廊一角的靜安。見她坐相不羈,連衣服都沒整理好,那內襯竟然還翻飛在外面。這幅坐容,著實讓人不敢信她也出身於大戶人家。
“原來是個新上位的公主,”蔣毓華不知何時湊到了三人身旁,很顯然她們方才的對話也被蔣毓華聽了個一清二楚,“瞧她那副坐姿,真是配不上皇上賜的‘靜安’二字。”
蔣毓華伸手遮掩著自己的鼻下,一副嫌棄的模樣。卻沒有聽到人回話,自然是尷尬萬分。
一直獨坐著的靜安這時注意到了幾人,卻也沒有太多的反映,淡淡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煩悶什麼,臉上寫滿了倦意。
蔣毓華一見,當即怒上心頭,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指著靜安怒道:“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嘴巴,見到本小姐竟敢視而不見!”
“哼,”靜安輕哼一聲,“你是何人?”
“你!”一向心高氣傲的蔣毓華氣得不行,剛要發作,卻被丫鬟拉住,在她耳邊說什麼對方好歹是名郡主,她的名為不及,便只好作罷,甩袖踢著腿離去。
靜安瞥了一眼剩下的三人,她從未見過這些王公小姐們,更是不認得五公主了。恰巧覺得口渴,便看向三人中最矮小的史清倏,“這位姐妹,給我倒杯水來可好。”
史清倏心中無奈,自己就長得那麼好欺負嗎,這個靜安專門挑她來指示?
“想喝水叫你的婢子去盛,我們的倏妹才沒這個心性去侍奉你!”佐詩念瞪了她一眼,拉著五公主和史清倏二人頭也不回的離去。
史清倏卻不像佐詩念那般憤怒,反倒莫名地覺著這位靜安郡主有些可憐,不禁回頭看去,卻瞧見靜安靠在廊柱上,一腳踩在長凳上,動作倒是灑脫。
耳中若有似無地聽到那靜安郡主的聲音:“切……圈養的金絲雀兒!”
午飯之時,女子們都在茶室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