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思不得其解,豐承奕說她所在的環境是假的,然而全部人現在都來指責她,說她得了失心瘋。
或許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這方面,怕現在豐承奕的出現會打破他們如今所擁有的的幸福與和平,所以或多或少會把他當做異類。
可是她卻依舊堅信豐承奕的話,似乎只有他才是真正為自己好,即使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
現在她遭受眾人指責,雖然內心的害怕與無助存在著,但她並不後悔自己如今的做法。
自從豐承奕出現之後,她的生活原則就被打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跟一個只認識幾天的男人獨自相處;會有一天為了他的話而去奮不顧身。
而當她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卻又出現在她的視線,彷彿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要求她堅定自己的信念以及心裡的想法。
男孩依舊站在她面前,而旁人的動作也隨著變化,但是無論怎麼睜大眼睛都好,旁人與慕惜晚之間似乎隔著一層厚厚的雲霧,怎麼撥開也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慕惜晚緩緩地走過去,卻發現怎麼也走不到男孩的身邊,似乎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聲音也漸漸消失,烏鴉的悽慘叫聲俱絕,即使幾次眼前閃過白光,卻怎麼都聽不到霹靂。
為何這個男孩給我的感覺如此親切,好想去抱抱他……慕惜晚自忖道。
而她轉過身來,又看看邢臺的方向。
遠處的混沌依舊昏暗著,似乎等著鮮血的出現,如同銀針一般的雨水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刷下來。
豐承奕的身子還依舊清晰,即使是跪在地上,他那修長的身軀依舊挺直如松,丰神俊貌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從未被現狀的窘迫所覆蓋掉。
咒罵聲愈漸清晰,已經能夠看見旁人面上的厭惡,唾沫不時繞過擺在前方的十指遠去,還有一道道看似教人為善的聲音在耳邊出現。
而他,便立在邢臺之上,身形依舊,但是卻又失去了某些色彩。
令人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為狂風吶喊助威,風狂雨暴,電閃雷鳴,攪得地動山搖!
慕惜晚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酒味,心裡暗叫不好,猛地一抬頭,才發現劊子手的大刀已經揮向天空形成一道流光。
“住手!”慕惜晚提著裙子想要衝上去,卻被丫鬟攔了下來。
丫鬟瘦弱的身軀似乎迸發出無窮的力氣,慕惜晚無論怎麼推她都絲紋不動。
“小姐,這個人他是通緝犯,你可不能給他矇騙了!”丫鬟的話更加坐實了慕惜晚的無理取鬧。
慕惜晚心臟跳到嗓子眼,喉嚨發緊:“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抓人,還有沒有王法!”
一開口,竟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哽咽。
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慕惜晚瘋了,沒有人願意聽她的話。
豐承奕閉著雙眼,似乎已經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