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衣櫃,怎的能被個男子瞧見?
“妹妹如今已是郡主,怎的新衣服就這麼兩件?這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博了咱們的面子?”
說著,他一劑眼刀掃向了梅兒。
這還不夠,他又拿起桌上的幾個十分素氣的簪子,還有那桌面上的胭脂水粉,眼中的異樣光芒便更甚了。
“混賬東西!”他厲聲怒喝,嚇得梅兒還不知犯了什麼錯,便整個人呆愣在當場。
心想這人怎的變臉比刀子還要快。
“你平時是怎麼侍候主子的?!這些都是什麼下三流的胭脂水粉便往惜晚妹妹臉上塗?!”
梅兒一愣,嚇得不敢說話,這時候還是慕惜晚開口說道:“齊恪哥哥也莫要怪罪梅兒,都是父母雙親剛剛過世,惜晚實在是沒那個心情打扮。”
慕惜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叫齊恪不免動容,語氣放的更加輕柔起來,“我知道妹妹是個孝義之輩,可皇家宴會畢竟不是一般兒媳,總不能穿的太過樸素。”
“那……”
慕惜晚開口,卻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張了張嘴,還是認命了。
“那……惋惜便全屏齊恪哥哥做主好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陪你出去買一些需要用的胭脂水粉,皇宮家宴,可不比咱們自家的家宴,女兒家還是好好打扮一番才動人。”
輕輕點頭,慕惜晚沒再多說。
倒是顯得有些興奮。
那興奮的光,就好像是他精心培養了一直家貓,每日只需要花些銀子,或者是花些時間來陪伴,便滿心滿眼全是他、
這種感覺叫齊恪覺得心中十分滿足,心中感慨應當是上次送來的那些市井上的民間故事起了作用。
她莫不是將自己當做了那等候郎君歸來的娘子,而自己便是那進京趕考的佳人。
心中覺得大為有趣,想著下次來,再為她弄一些過來,讓這小娘子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賣命才好。
心中帶著這樣一份計較,他推說還有事兒,便轉身走了。
殊不知在她走後,慕惜晚手中握著那份中秋宴會,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尤其是那偌大的燙金字型,反射在她漆黑的眼眸裡。
那神色,卻不是激動,而是算計。
齊恪,你以為這樣一步一步按照以前的計劃走下去,便能如願的將我擺佈麼?她雙手微微攥緊,將那請帖上都攥出了一些摺痕。
梅兒見了,嘴裡發出一聲驚呼,趕忙衝上來將那請帖救下來,小心的將它攤平,直到完全看不到那細小的摺痕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我說小姐,這請帖可是皇家發下來的,若是有任何損壞或者汙漬,都相當於對皇室的大不敬,咱們可得小心著點。”
卻不見那慕惜晚回應,扭頭看去,見她正盯著自己鏡子裡的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