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的徐白英,柳氏在這屋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待著顯得極其無趣。
此時的老祖宗一直在和蘇合香聊著天,哪裡還有心思與她聊家常?
她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站在一旁無所事事。
無奈之下,她走到嬤嬤面前,拉過嬤嬤走到一旁,輕聲道:“好嬤嬤,我身體突感不適,老祖宗此時又和表小姐聊得開心,我不好打擾。麻煩你等會幫我和老祖宗說起,我先下去休息。”
嬤嬤也是明事理的人,她的視線在柳氏和老祖宗身上來回了一趟便已明瞭。
這柳氏哪裡是身體不適,分明是沒法博得老祖宗注意,呆坐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離去也好圖個自在。
她笑呵呵道:“柳小姐你好生歇息去,這裡有老奴我呢。”
柳氏聽罷,也不好多說什麼,也笑呵呵地回了句多謝,便退下了。
出了屋子,柳氏只覺得屋外的景色異常養眼。
剛才那屋裡果然不是人待的,悶熱暫且不說,光線還十分昏暗。
若不是屋裡點著燈,她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待著,何況老祖宗的心思也沒有在她身上,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呢?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讓屋裡的婢女全部下去,並關上門窗,叮囑他們如果不是有急事,誰都不能進屋,全部在外面守著。
這樣的行為婢女們已經見怪不怪,看到柳氏吩咐,也算利索地全部下去。
關好門窗後的柳氏確認四周沒有眼線後,這才激動地走到自己的**邊,從**底下拿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捧著放在桌子上,拿著手帕一點點得拂去上面幾乎不可見的灰塵。
開啟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白玉觀音,通身沒有一絲異色花紋。
雖整體看著不大,但上面的雕刻極其細膩,幾乎能夠透光而出。
這是她麻煩她父親託關係,花了高價買來的,打算在老祖宗的壽辰上獻禮。
洛國雖不興雕刻,可大體都知道,哪怕是小到隨身攜帶的玉佩,也需要雕工花上幾天或者半個月的時間去雕刻,何況是如今精湛的玉觀音了,少說七八年,多則十幾年。
這玉觀音可謂是柳氏這一次的奮力一搏了,如果失敗,估計就很難在徐府站穩腳。
真到那個時候,她就要先回柳府,再從長計議。
老祖宗常年誦經唸佛,她便投其所好,下足了功夫。
其實她對老祖宗這樣的做法很是不屑,與其去求菩薩保佑,還不如還求她。
她才是能夠給徐府延續香火的人。
雖說徐江和老祖宗一樣,都希望徐家有後,可是她總不能霸王硬上弓。
上回被徐江那般對待,如今都還是心有餘悸。要是她再露出了什麼馬腳,到時候還不被身為武狀元的徐江給斃了!
現在老祖宗這是擺明了,徐賈氏身邊有個白英就是一大勝算,穆王現在可是稀罕著白英,而她就只能等。
先前老祖宗對她說的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好給自己留條後路。
如果徐賈氏真的生不出兒子,她才有所用處。
老祖宗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算盤打得如此精明。
可老祖宗能夠想到的,她一樣能想到。
既然老祖宗想等,那麼她就滅了她的念頭。等她到了最後力不從心時,看她著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