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個的名字叫“眼瞎”，一個的名字叫“負心”，這麼明顯了，大家都還沒發現不對勁兒呢，還沉迷於人鬼真情中。
就沒有鬼發現，這愛情來的太快了一些嗎？
一個家境貧困，生活窘迫的書生，連趕考的盤纏都沒有，不趕緊找法子賺錢攢盤纏，淨在風花雪月之事上下功夫，跟他互許終生，就不害怕嗎？
鬼又如何？一隻陪葬品多的鬼不是更好騙嗎？
對愛人都如此草率，宋玉善還能期望他們在別的事上長點心眼兒嗎？
果然鬼魂的教育還要跟上。
他們已經很難再死一次了，只要多一些防人之心，安享鬼壽是不難的。
尤其是君蘭姐姐，剛遇到過“好鬼”又“怕鬼”的張生，怎得還不長點心眼兒呢？
宋玉善越想越憂心，漸漸也笑不出來了。
這時倪嬌若有所思：“施小姐和付公子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蹊蹺？”
宋玉善眼睛一亮，點了點頭：“真不愧是夫子，倒底敏銳一些。”
心中稍許多了一些安慰。
“蹊蹺？什麼蹊蹺？”魯君蘭大驚失色，施娘子和付郎君那麼好，跨越生死界限都要在一起，能有什麼蹊蹺？
她恨不得把前兩期報紙都找來，仔仔細細再看一遍，難道是她遺漏了什麼？
瞎書生倒是淡定一些，若真有什麼反轉，這個故事倒是比一般的愛情故事更有趣一些。
宋玉善是如何也不肯透露更多了。
再說下去，到時候他們看文的樂趣就少很多了，震撼不夠大，印象就不夠深刻。
她也會少很多樂子。
以防再被追問，宋玉善轉移了話題，詢問起了陰世書局這個月的經營情況。
書局的生意其實不怎麼好。
本來書局也上架了一些宋玉善從陽世挑的，適合的書，放在那裡，供鬼借閱，辦張借書證就可以，一鬼幣可以借閱任意書籍一月呢！
結果並沒有什麼鬼光顧。
紙紮鋪每日光顧的鬼倒是多，但買的人也少，有的鬼還養成了每日都去紙紮鋪逛逛，飽飽眼福的習慣。
主要是鬼魂手裡的鬼幣少。
不過《陰世雜報》銷量極好，當初免費發第一期報紙的時候，他們就統計了人數，第二期的銷量和第一期大差不差。
倪夫子的課效果也不錯，月末考試，九成五的鬼，成績都在乙等以上，甲等也有三成。
成績甲等的，都額外獲得了一鬼幣獎勵。
宋玉善很滿意，書局的生意倒在其次，往後她這邊的供貨問題解決了，肯定會跟上的。
倪夫子的掃盲課和《陰世雜報》的銷量才是重中之重。
一個是基礎教育，一個是思想教育。
這才是她在陰世行動的基本盤，這兩項的效果好，功德自然如流水般到來。
這一個月，她什麼也沒幹，就憑著此前的安排，又漲了兩點功德，可見教育的重要性。
不過只她一個人寫話本也不太夠，還是得調動眾鬼，積極發展文化娛樂事業。
陰界無趣，鬼魂又無任何生存需求，急需其實是正向的文化娛樂，豐富他們的精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