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值夜……早上一開門……便見門板上滿滿的血手印,定是鬼魂索命來了。花婆婆不在了,縣中無人能對付惡鬼,咱們福滿齋……嗚嗚……怕是再也無人敢來了。”
“哭什麼,還有我呢!”金大十分的硬氣。
他倒要看看,哪隻鬼,敢到他金大的地盤兒上撒野!
作為妖,他根腳不夠,能力有限,但對付鬼卻是綽綽有餘了。
鬼向來是不敢惹妖的。
“小姐,我去福滿齋瞧瞧,今日的早膳,您先去街市上去買著吃湊合,中午我再回來給您做好吃的。”金大說。
“小姐,對啊!”王麻子忽然燃起了希望:“宋小姐是花婆婆的徒弟,說不定有辦法對付鬼,掌櫃的,請宋小姐去捉……鬼……吧……”
在掌櫃壓迫性的目光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宋玉善倒是著急到底是怎麼回事,金大卻衝她搖了搖頭:
“小姐,你如今天眼未開,不適合接觸這事,我先去瞧瞧,不會有鬼來招惹我的。”
宋玉善最終還是沒跟上去。
花婆婆臨終前的叮囑,字字句句她都不曾忘記,開天眼前,不可接觸鬼事,易惹禍上身。
金叔是完全化形的妖,又精於防禦一道,即使解決不了問題,應當也能自保的。
金叔和王麻子走了。
宋玉善與往常一樣去找靜娘,開了書局。
先教了它一些算學,然後看它一隻翅膀捏著《三字經》,一隻翅膀揹著,在書局中搖頭晃腦,走來走去的背昨日教的那兩句。
一聲聲的“嘎嘎嘎”從未停歇。
可今日,背書的大白鵝熱度都不及福滿齋門上的血手印。
如今福滿齋與她的關係在縣裡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讀書人也是一樣的八卦,談到此事時,總是忍不住瞧她這個相關人士一眼。
一分的擔心也被他們頻頻投來的目光擴大到了三分,宋玉善十分無奈。
臨到中午,宋玉善終於等回了金叔。
“什麼鬼手印,分明是人作怪,不過是雞血罷了!我就說怎會有鬼找上我們福滿齋呢,又沒做過虧心事!”金大氣憤的說。
宋玉善的擔心放下了大半:“福滿齋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
金大搖了搖頭:“福滿齋裡的棍棒都落灰了,哪裡會得罪人?”
“那便是有人故意與我們過不去了。”宋玉善說。
人作怪比鬼作怪要好處理多了,雞血的事兒,一說出去,至少也不會影響福滿齋的生意了。
既然如此,一動不如一靜:“雞血被你識破,他這法子怕是行不通了,總還有後招,便等著瞧吧,只要他還有動作,就不怕抓不到人。”
金叔點點頭:“待我抓出他,非得叫他好看!”
第二日清晨時分,急促的敲門聲又來了。
又是王麻子,只是此次他並不驚慌,而是十分憤怒:“掌櫃的,今早門口又出現新的血手印了,和昨日的一模一樣。”
“你先回去,我給小姐做完早膳了再來。”
金大一聽都懶得著急去看了,這人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詭計都被識破了,還不知道改改計策。
傻得他都不忍為此耽誤了小姐的早膳。
既然與鬼無關,宋玉善也就不用迴避了。
用完早膳後,讓靜娘和大白鵝看店,她也隨金叔一塊兒去了福滿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