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爵酒吧,菸民很容易能抽到世界各地的不同香菸,酒鬼也可以偷偷存下從未見過的酒水,放在自己船艙最隱秘的角落,在風和日麗的時候坐在甲板上,偷偷小酌幾杯,或者在和狂風巨浪戰鬥前,用力的猛灌幾下。
酒吧大廳除了養眼的帥哥美女,只是簡單的擺著一些普通的木質圓桌,搭配的靠背椅,甚至連軟墊都沒有,那些不知坐過多少客人的椅子,甚至有著不知道被多少屁股盤過的柔和包漿,在水晶吊燈的光芒裡泛著迷人的色澤。
和其他酒吧喧囂的電子音樂或者嘶吼的重金屬搖滾不同,英爵沒有DJ。
是的,很難想象,在一箇中心的地段的酒吧會沒有讓整個場子燥起來的DJ,這簡直就像告訴你一家餐廳沒有服務員一樣難以置信。
然而殘酷的事實告訴你,老約翰就這麼倔強的在一個燈紅酒綠、物慾橫流的地段,很有格調的開了一家靜吧,
此時,一個當地的樂隊在大廳盡頭唱著披頭士的《yesterday》。
“Yesterday,all&ny&n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
優美而又帶著淡淡悲傷的旋律在酒吧裡迴盪,青澀的嗓音在雨夜是美酒最好的伴侶。
在這個披頭士的故鄉,整個利物浦所有酒吧的音樂曲目裡,都不會少了那幾位讓他們驕傲的大男孩。
主唱據說是來自利物浦大學的學生,自己組的校園樂隊,也是英爵酒吧的駐場樂隊,這也讓很多和老約翰熟悉的客人開玩笑,是不是孤單一人的老約翰想收人家做孫子,好過些年給沒有什麼親人自己送終。
老約翰曾經笑著回應,“也許,他會成為我的一位孩子。”
藍寶石一般的眼睛有著歲月沉澱後的迷人,帶著一副嵌有金絲的眼鏡,胸前放著一塊懷錶,白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馬甲,就像老約翰的白髮一樣打理的一絲不苟,相比一位酒吧老闆,老約翰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貴族的老管家。
凌晨一點,這是城市安靜的午夜,也是酒吧熱鬧的正午。
老約翰靠著那張由釀造葡萄酒的橡木打造的吧檯,搖晃著手中的威士忌,冰塊和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偶爾低頭嗅一下酒液揮發出的穀物和水果香氣,十分愜意的傾聽著酒吧裡眾人聊的各種趣聞,精神灼爍的一點都不像一位老人。
有人說道:“這趟結束,我們接下來要去俄羅斯,真是懷念莫斯科美麗而又熱情的姑娘們。”
旁邊立馬有另一艘貨船的船員聳了聳肩膀,顯然是有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喝了一大口黑啤酒,反駁道:“我的兄弟,願海洋之神和你同在,俄羅斯的姑娘真的是和北極狐一樣美麗而危險。今年三月,我們大副在海參威港口的酒吧裡看上了一位美麗的姑娘,是的,那真的是一位精靈一樣美麗的人兒,她那美麗的淡金色長髮就像清晨越出大海的朝陽。”
“面對這樣的尤物,我們敬愛的大副,‘月亮’號上的發情海馬,自然迸發了最原始的熱情,他原本是打算像以前那樣把姑娘灌醉,然後在那個路過的港口發生一段值得回憶的故事。然而誰能想到,我們那位酒量和馬裡亞納海溝一樣深不見底的大副,連同船上兩位酒量十分不錯的兄弟,被那位美麗的姑娘用伏特加乾淨利落的幹翻在地,隨後被直接丟出了門外,我們敬愛的大副,第二天在船上醒來後依然頭昏腦脹,問甲板船員是要來暴風雨了嗎,為何感覺世界如此搖晃。”
“而那位美麗的姑娘,據酒吧認識她的人說,那些伏特加不過只是剛剛開胃而已。是的,那半打高度伏特加僅僅用來開胃。”
隨後那人看著自己手中酒精含量不是很高的黑啤,鬱悶的灌了一大口,抱怨道:“難道那些該死的伏特加在俄羅斯是按打喝的嗎?真是見鬼!”
旁邊另一桌一位穿著藍色呢子大衣的英國男人顯然也想起了一些不是十分愉快的回憶,“願你看上的姑娘家裡,沒有飼養一頭棕熊或者來自西伯利亞的荒原狼。”
旁邊響起一個帶著笑聲的興奮聲音,“讚美上帝,兄弟你遇到了什麼?在即將進行美妙衝刺的時候,旁邊突然來了一頭棕熊嗎?真是太刺激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
說話的是一位來自美國的水手,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在和姑娘深入交流的時候,旁邊有一頭熊觀戰,很難不對以後的人生和某些功能造成某些不好的影響。”
“如果您的夫人在這,我想我會帶給她一個從未體驗過的難忘夜晚。”
英國兄弟顯然要為自己的身體健康據理力爭。
“你這個被棕熊捅過屁股的人說什麼?”
美國小哥有力反擊不遑多讓。
“我在回憶和你妻子一起度過的美好夜晚。”
“希望你在骨頭斷掉後還能繼續回憶。”
美國兄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順手抄著桌上的紅酒瓶。
“呵。”
英國小哥不屑一笑,手抓著椅背準備抬手就砸。
手上青筋暴起,低呵一聲!
椅子顫悠了一下,往前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