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芷此時正鼓起腮幫子與面前之人對峙,她是皇后所出,太子親妹,最受寵愛的小公主,還是第一次被這樣諷刺。
而此時,她一側站立的太子臉色更黑。
那與隨芷對罵的女子忽然嚇沒了半個魂兒,周邊一群罵楚醉罵的正歡的女子忽然閉口不言,各自偷偷溜走,只餘下那拉走楚璃之人。
隨芷一把將楚璃拉到自己身邊,道:“楚璃姑娘救治父皇,此事與她無關,可是這個人......哥哥你要好好教訓!哼!”
隨芷說罷,拉著楚璃坐到了楚醉身邊。
黑沉著臉的太子,一腳將這侮辱他母后的狂徒踹到在地,輕描淡寫吩咐一句:“降了她父親的官職,從此,不許她踏進這裡一步,拖出去!”
那女子嚇得面如土色,一動不動,痴傻一般任士兵將她整個人拖出去。
一眾女子,忽然鴉雀無聲,不再敢對楚醉指手畫腳,可是唯有一人不悅,楚醉對面,氣紅了臉的楚韻狠勁捏了捏溫驚鴻的手。
溫驚鴻對她微微一笑,道:“莫慌,等會兒我要她好看。”
楚韻一向相信從前一直和她交好的溫驚鴻,便放心的等著各皇子落座,皇帝開席。
開席之後,歌舞起,溫驚鴻告別了楚韻出去換了身衣服,隨著舞女一起進入殿堂。
隨著管線音樂聲翩翩起舞,炫彩的長袖被她拿在手中,舞出各種形狀,宛若天降仙女,偏偏驚鴻。
讓在場眾人都為之讚歎,楚醉注意到隨遇的眼睛直了,他在這舞蹈裡看出了過往,他五歲就離開他的母親,因為身份地位,連個妃位都得不到。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子會跳他母親當年會的舞蹈,可是,這樣的行為他卻不會感動。
生母悲哀,這種悲傷已經被他淹沒在塵埃裡,這種舞蹈算是勾欄瓦肆的舞,上不了檯面,如今為了能選上他的正妃刻意去學,不免讓他覺得諷刺。
皇帝表情也是一愣,這樣的舞姿勾起了他塵封在記憶深處模糊的回憶,莫名引發了內心深處的痛楚和柔軟。
那個被他拋棄的女子,和那個女子的孩子。
皇帝越想越煩躁,漸漸伸手捂了捂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口,忽然嗓子裡升起一絲腥甜,凝聚在喉頭越發難受,“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染紅了桌面前的瓜果。
歌舞音樂當即停下,一瞬間的靜謐之後,整個大廳亂作一團,皇后扶著吐血的皇帝關心著,楚璃立刻上去施針穩住皇帝的脈搏。
眾皇子們紛紛圍聚在前面關心著,皇帝緩緩抬頭,蒼白的唇輕顫道:“無事——”
楚醉注意到楚韻的慌亂,隨後起身來到皇帝面前道:“陛下,這屋子裡有邪物,才導致陛下心痛難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圍聚在楚醉身上,本來出盡風頭的溫驚鴻此刻卻無人問津,這樣下去,怎麼讓楚醉一定會好看?
溫驚鴻打定了主意,冷冷來了一句:“楚大人怎知這屋子裡有邪物,難不成去秣陵抓鬼抓出瘋病來了?”
楚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繼續道:“陛下近來常覺頭疼無力,是因為陛下被鬼氣纏身,此纏身的原因,便是我們日常所說的‘厭勝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