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宗這三個字一出口,隨遇眼神變了變,這個名字是糾纏著他永生永世的噩夢,若不是礙於此門派擾出了諸多事物,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被鎖在神像下一千年?
楚醉也發覺了隨遇的不對勁,向那兩個守衛道謝後,沿著入城的大街一直往裡走。
琉璃有些不耐煩,道:“不是說去羽魔宮嗎?在這兒耽誤什麼時間?”
“你懂什麼,這是必經之路!”隨遇帶些教訓意味的口氣讓琉璃當即閉嘴,不久三人就來到了一座清雅的建築旁。
這建築通體白色,由圍牆圍了一個四合院的樣子,戰地面積一眼望不到邊際,正中間牌匾上刻著三個燙金大字,清塵宗。
左右兩邊用同樣的金字刻著一副對聯,上聯是修佛問道扣仙門,下聯是扶危濟困憫蒼生。
而門的兩邊,同樣站了兩個藍衣服的守衛,看來這藍色的衣服是清塵宗門派統一裝。
琉璃淡淡瞟了一眼,道:“豁~,這志向夠遠大的。”
三人上前詢問,那守衛進去稟報,不一會兒院子裡就走出來一個女子。
這女子身著紅衣,紅衣上同樣有用鮮紅色的線勾勒出來彼岸花,頭上用紅珊瑚珠子簡簡單單系了一根捶腰的馬尾,眉間三分清秀,七分英武,雖然穿著一樣,可是這女子周身的氣質卻與楚醉大不相同。
撞衫撞的如此徹底,還是第一次,楚醉略略不好意思,那女子卻不怎麼在意,很客氣的請了他們進去,道:“在下清塵宗任意。”
出於禮數,他們三人各自報了姓名,跟著任意進府。
任意只領了他們到一處園子,路上話語極少,但隨遇剛一進來就有些不對勁,楚醉甚至能明顯的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是亂的。
她下意識握住隨遇的手,隨遇也轉眼看了一眼她,那眼睛裡的神色,跟在秣陵中惑心毒那晚他看她的神色竟然出奇的相似。
為什麼?隨遇這是怎麼了!
好不容易到了住處,任意對楚醉笑道:“就是這裡了,主殿裡有飯,你們可以吃些 我手頭還有其他事 就不奉陪了!”
楚醉回禮謝道:“多謝姑娘!”
任意也對她禮貌和善的笑,轉身離開,楚醉仔細看了看任意離開的背影,再看看這四周的佈置,並沒有發現任何一處不對勁,可是隨遇到底是怎麼了?
“隨遇?隨遇?”
楚醉叫了兩聲,隨遇卻置若罔聞,遲遲站在這個房間的門前邁不開步子,這個房間本身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不敢靠近。
隨遇眼睛又紅了紅,手上青筋暴起,如視洪水猛獸一般死死盯著這個房間,盯著房間裡的床。
那神色,幾乎恨不得一把火將這裡化為灰燼,再將那灰燼隨風揚個無影無蹤,千次萬次都難消心頭之恨。
楚醉和隨遇一起站在外面,琉璃倒是不客氣的先一步跨進去狼吞虎嚥了一頓,然後懶洋洋的道:“你們還在門口站著啊?罷了罷了,休息完快點趕路吧!我先去休息了!”
琉璃說罷進了一邊的偏殿,隨遇依然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任意給他們三人安排了一處園子,這個園子裡有一處偏殿一處主殿,既然琉璃進了偏殿,楚醉和隨遇也就只有主殿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