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位也不乏地位高貴之人。
此言一出,便是無數道陰狠不滿的視線落在那華貴青年身上。
他們皆是這雅樓內常客,這滿月雅樓深得人心,而此刻青年這番言語不僅是在打滿月雅樓的臉,也是在打他們這些常客的臉。
說這滿月雅樓的五品流蘇花酒是垃圾,那專門跑來滿月雅樓喝這酒的這些人,豈不就是專門奔著垃圾來的乞丐了?
只是。
儘管四周充斥著敵意的視線數不勝數,青年卻不曾顯露過半點怯意。
他嘴角輕揚,掛起冷笑,坐在椅子上,抬起腳便直接架在桌上,對著身旁那幾位馬首是鞍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那手下顯然是跟在這青年身邊多年,一道眼神便知曉青年意思。
他似乎早有準備般,向前兩步,來到青年身邊,掏出一翡翠清霜玉酒壺,便為青年倒上。
酒香彌散,有不少對酒味敏感之人皆是瞪大雙眼,略顯驚詫地看向那酒壺。
青年冷笑,淡道:“這裡的酒實在讓人難以下嚥,本少好不容易過來這所謂百花城第一樓的地方聽個曲,想長長見識,看看這所謂的滿月雅樓究竟有何等能耐自詡百花第一。”
“結果,讓人失望。”
他無奈搖頭,轉而握住酒杯,輕輕抿下一口酒水:“嗯,還是本少自己帶來的酒更好一些。”
雅樓二層。
陳安寧望著那擺出囂張姿態的青年,眉頭微蹙:“青柳酒……百花城徐家?”
“你知道他?”
蕭念情的語氣冰冷異常。
由於此刻陳安寧正在關注那徐家青年,因而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妻子蕭念情的雙眸中已然泛起了一道轉瞬即逝的暗淡紫光。
她現在很生氣。
被夜悠然打斷也就算了,怎麼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都敢出來打攪她的好事?
“百花城徐家,是靠著釀酒技藝發家致富的,這青柳酒是當今大烈皇朝御用宴酒,位臨七品美酒,據說除了百花城徐家之外,極少人知曉這青柳酒的秘方。”
陳安寧慢慢地解釋著,轉而回頭,看向蕭念情。
蕭念情眼中殺意頓時消失得蕩然無存,在陳安寧面前化身樸素乖巧小嬌妻,面色淡然中還帶著幾分端雅。
“你對他們很瞭解?”
“畢竟是百花城三大家族……”陳安寧深深地看了眼蕭念情:“老婆你因病在身,極少外出,所以才不知道。”
“嗯,說的也是。”
蕭念情撩起鬢角髮絲,實際上她什麼都知道。
百花城三大家族的底細她早已翻看了遍,他們家族內有多少人口,有多少方土地,寶庫內有多少錢財,人脈網有多寬多密——她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在陳安寧面前,蕭念情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魔道帝尊,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