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昭命,降雷誅魔。”韓冕冷靜地說道:“那魔想必指得是我了,這吊墜上面的圖騰兩次在我面前出現,他們的背後是一個不小的勢力。”
“天宮,從未聽過有這樣一個門派。”
韓冕道:“眼下,敵在暗,我們不好動手,也只有放一段時間把眼下安陽守住了,回城吧。”
行雲道:“你先走吧。”
韓冕猜測到行雲的用意道:“幽州土地大多風乾了,堆個墓可不簡單,明天晚上,我請你和楊戍喝酒,走了。”
他牽著樓底的馬兒跨到馬背上揚長而去。
行雲捂著自己的額頭,身體緊跟著酥軟下來,“你自己擋在面前,怨不得我。”
他御劍在地上掘出了一個深坑,把灰袍人的屍體抬進去後又親手捧著土一抔抔蓋在上面。
沒有碑,填好的坑就像是尋常的土地一般,沒有人會知道這塊土地下埋藏了屍體。
行雲所作皆是出於本能,落葉歸根,讓死人暴屍荒野仍由野獸啃食,未免過於殘忍。
如果有一天,自己同樣希望死後能安詳地躺著地下。
安陽城,守備府。
楊戍在被封城當天受韓冕之命接過了安陽城內所有的軍事要務,畢竟他曾經身處幽州軍要職。
這幾日來他一直都在對城內治安進行整頓,城內大牢關押著以前安陽城內的軍隊舊部,基本上都是唐人。
軍械庫,城防,後勤基本上已經被以前安陽守備的塞北舊部所取代,加之城內投效的塞北人,總數不下五萬人。
每日派去巡街是為了維持表面的平靜,但又能維繫多久?
封城意味著糧食耗盡後開倉放糧,糧倉一旦空了,城內不久怕就會生出暴動。
限制自由,適得其反,反而會激發民怨。
韓冕大人是在下一步險棋嗎?
“各路哨卡今日的情報收到了嗎?”楊戍問道。
“稟報大人,哨卡的探報都放在案上了。”
楊戍隨手翻閱幾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探報上面都是寥寥幾字,說明眼下安陽周圍暫時無任何敵影。
林嬰他們估計會尋求李光州的援軍,雁門軍擅長奔襲,距安陽不過幾日路程,怕是隨時都能夠兵臨城下。
楊戍放下手中的探報,吩咐人找來城防守備的幾位隊長,依依將防範的細節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