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去安陽,麻煩快些。“
念星晨揹著林嬰,抱著孩子,匆匆上了藏在村外的馬車。
“好,好。”
馬伕見他兩人衣服上皆留著血跡,嘴巴都打著顫,連著應了幾聲。
“你等著,去安陽找大夫給你處理下傷口。”
林嬰被他安置在車廂中依靠著,她捂著小腹,兩眼迷離,漸而失神,木楞地坐著,就像個木偶一樣。
有的事情,念星晨早已司空見慣,進而無感,人的生死,他見過許多,反而麻木了。
“念星晨!”
可立掀起簾子,神色慌張地走進來,迎上來的就是一記果斷的拳頭。
這一拳是念星晨打的,烙在這略胖的臉上,留下了赤紅的印記和火辣辣的刺痛感,直接將沒有防備的可立撂倒在地上。
“你三番五次的猶豫,害得她受了傷,汗韃送了命。”,念星晨冷聲說道。
“對不起,我對不起汗韃,對不起林嬰,可他,他畢竟是我的師兄......”,可立愧疚地壓低了臉。
念星晨不語,他蹲在眼神空洞的林嬰身前,“不管如何,汗韃已經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
可立以頭搶地,反覆幾次,額頭上的皮漸紅腫,咬牙強繃住臉,“師兄,師兄他,他......”
“眼下是將林嬰的傷治好,畢竟她是領頭,我已讓車伕快馬趕向安陽。”,念星晨看了可立一眼,不免嘆了聲氣。
汗韃的死,行雲的倒戈,幾乎讓可立和林嬰兩個人將近奔潰,如今最清醒的反倒是自己。
“你先起來吧。”
一旁呆坐的林嬰開口,她沙啞著嗓子說道。
三人一路上無話,只是念星晨不時察看一下閉眼安睡的林嬰,聽得車輪咕嚕咕嚕地滾著。
到安陽時,已是日暮西山之時,一層深紅薄紗鋪在了城牆上,一抹赤霞染紅了半邊天。
這座古城今日竟顯得分外熱鬧,城門口奔走的馬車絡繹不絕,人流竄動,與往日一比簡直是另一番景象。
城外的佈告前亦是人潮蜂湧。
念星晨一人來到車外,問道車伕,“今日可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車伕也只是摸不著頭腦地否認。
車簾未動,那兩個人似乎並沒有出來的打算,少了林嬰,念星晨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做起了。
他招呼了車伕一聲,獨身一人應著大潮擠過去。
詢問打聽一番後,才得知了封城的訊息。
安陽官府突然發難,與范陽在今日實行宵禁後,次日城內人不得出,外城人不得入。
不單如此,各各關口不日也會增設哨卡,沒有通關信物一律不得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