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牽著自己手的父親逐漸離自己遠去,身後站著的爺爺一點點蒼老。
病榻之上的老人家嘴巴似張,乾枯連骨的手捏著淚灑梨花的小姑娘,“咳咳......”
“父親!”
“嬰嬰就拜託你了......咳咳”
“父親.......”一旁的婦人眉頭緊鎖,半跪在床前。
“李,李家對不起你......欠你的,終是欠你的......”
似夢非夢的回憶拉扯著自己,一箭穿心,似乎透過了內心的最深處,林嬰腦子一熱,一下子睜開了眼。
黃昏伴隨著道道金光順過窗戶灑進了房內。
娥眉微緊,林嬰胸口一悶,自是不悅,樓道那邊的點點動靜盡收耳中,有腳步。
還有低沉的鼾聲,汗韃?
小姑娘向旁邊一瞥,半跪著的汗韃腦袋一起一伏,兩眼鎖得很緊,睡得很是享受。
跪著都能睡著,倒是少見.......
林嬰似乎並不知道汗韃跪著的原因,只是帶著一絲趣味地盯著汗韃。
“你睡便睡吧。”
她腳步輕盈,獨自一人走出了客房,樓道之上果然有一中年男子等候。
那人只長得相貌平平,留得八字鬍,一身打扮還算得上得體,脖子上還掛著銀鏈子。
“你是......”
林嬰先是愣了一愣,但是可以看出此人是刻意在此等候的,這身打扮估計就是掌櫃了。
“在下正是這風雨樓酒樓的掌櫃,讓閣下等候多時,雷某很是抱歉......”
掌櫃也算坦誠,畢竟已將近黃昏,自然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哼,你這店好生熱鬧,竟是半點時間都不勻給本公子?”
“公子,這......”
見到林嬰率先發難,雷掌櫃一時語塞。
姑娘心中反倒是一喜,看來這人也沒看出自己的本身。
她手中的青紋八輪白劍鞘猶如玩物輕舉著靠在了雷掌櫃的肩膀外,眼神之中吐露一個“狠”字。
“耽擱了我,你這生意還想做下去嗎?”
雷掌櫃心裡苦啊!他恨不得將脖子縮排衣服裡面,“公子,公子,雷某人錯了,收了劍吧!”
“休要多言!”林嬰這下更加狠厲,直接一奮力將劍鞘靠到掌櫃的脖子旁。
“公子啊,公子!”
顫抖的雙腿再也穩不住了,雷掌櫃跪地磕頭求饒,“放了我吧,公子,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你敢戲弄本公子,我何不是一日千金,可是你賠得起的?”
“賠,賠啊,公子想要多少,雷某賠就是了。”
“我要你咽在肚子裡面的東西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