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手中的那把木劍看似於可道他們的一樣平平無奇,那必然暗含玄機。
他持劍之後原地留下的只有一點氣息,詭異的步伐讓雷無量向後推了推,一個醉人是毫無章法可言的。
老人的眉頭鎖得很緊,雖然他讓師兄妹放心的去吧,但是對上自己的親傳弟子,不免留些後手。
“老頭!瞧不起我?”雷無量還在想著不料那酒鬼已經到了自己身前,他手中的木劍上光紋大放,一把砍到了拂塵的把子上。
雷無量感覺握著拂塵的手瘋狂顫抖,他只得鬆手,卻又凝了一掌拍在了酒鬼的胸口。
兩人各自退了幾步,雷無量的拂塵已被劈成了兩段,他右手一揮,清風觀內的一把拂塵又來到自己手中。
酒鬼被打了一掌後不覺疼痛,而是站著打了一個嗝,點點頭道:“剛才一式,我已用七成氣力,閣下功力倒是深厚!”
“你這劍也不過爾爾。”雷無量厲聲說道,“我也不打算留手了!”
“哈哈哈!”那酒鬼道士仰天大笑,右手將木劍甩到了身後漂浮,身子直接依靠在了上面,“好!等我再飲一杯!”
酒壺被摔在地上,壺裡的酒已經灑出,那酒鬼輕輕用右手點了點,那攤酒浮上空中竟當真灌入了他的口中,一口飲盡,用道袍一擦。
“今日的美酒何故留到明日享用?”
“來日苦多,唯有我天乾一劍可鎮千人!”酒鬼的臉上了色,將身後的木劍緩緩握在了手中。
雷無量也不搶先襲擊,他自是無奈,自己的徒弟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天乾劍啊,天乾劍,你為何是把木劍呢?”那酒鬼帶著責備的語氣對著自己的劍說道。
“噢,對了,對了,我是一個道士啊!我一個道士怎麼能帶殺生的武器呢!”他苦笑著抱著自己的木劍,好像在傾述著。
“可我是天之驕子啊!我是萬中無一啊!”隨後,他又眉頭皺起,帶著怒色看著自己的劍,“為何你是天乾呢?”
“行意。”雷無量見到自己的徒弟對著自己的劍自言自語起來,手中的拂塵也收了起來。
“誰是行意!”那酒鬼又握起自己的劍,咬牙切齒地看著雷無量,這是撕碎獵物的眼神,“行意死了!他被我殺了!”
“孩子!”雷無量見到那酒鬼聽見那個名字之後反應極大,內心更是隱隱作痛,這是自己視如己出的徒弟啊!
“我是天乾劍的主人!我是飄渺峰的五真人!是,是......”他舉起劍,對著雷無量大吼道。
“是,是......”說著說著,他手中的劍晃動起來,右手也隨之鬆開,一雙眼睛暗淡無光,“我是,是.......”
“行意啊!”雷無量眼淚已經包不住了,直接在這個老人的臉上滾落下來。
“不,不,我不是行意,我不是行意!”他瘋狂地搖頭否認,“不是,不是。”
他開始放眼四周,漫無目的地走著,“不是,不是,我不是!”,頭裡面的疼痛讓他捂著了腦袋。
雷無量剛準備上前,那酒鬼道士呵斥道:“滾遠點!老頭!”
他捂著自己作痛的腦袋,緊緊地咬著牙,“我不是行意!我不是!行意輸了,行意死了,但是我沒有輸,我不會輸,我沒有死!”
“啊!”只覺腦子好像要炸裂了一樣,他痛苦地嘶喊著,“津田遠浪!津田遠浪!我要與你再決高下!”
說完這句,他腦子放空,手也鬆開了腦袋,右手召來了木劍,“津田遠浪,你以為你能勝我?”
一把木劍放出的寒光讓雷無量直接難以鄙視,天乾劍!
酒鬼道士將劍指向了雷無量,“津田遠浪,接我這招,我便算你勝!”
他面無表情,凌亂的頭髮,嘴角還有白沫,臉上更是有不少的灰塵,“劍開天圓。”,他一聲低語連雷無量都未聽清,腳便已經動了!
雷無量心下一驚,糟糕,自己剛才放下了戒備根本沒有注意他的動作。
噗!這一式“劍開天圓”沒有一絲的氣波動,劍帶著凜冽的殺氣隨著酒鬼的鬼魅身法一同到了雷無量身邊,這一劍直插雷無量的右臂,血噴湧而出。
作為他的師傅,雷無量也不是浪得虛名,在他來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自己的左手中指就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這一指,雷無量用了一分氣力意在將其擊暈,而那把木劍卻是直接貫穿了自己的右臂,隨時都可以將他的胳膊給卸下來!
酒鬼一愣,“居然輸了,怎麼會......”木劍脫手,他倒下了!
雷無量捂著自己的右臂,雙眼緊閉,忍著灼心之疼將木劍拔出,他大口喘著氣,額頭上也全是汗珠。
“可憐的孩子,為師當初就不該帶你學劍,也不該放你下山,如今的一切都是老夫自作自受啊!”雷無量跪在了行意的面前,“如今的你瘋瘋癲癲,嗜酒如命,可是為師卻沒有辦法治療你的瘋病。”
雷無量抱起了暈倒的酒鬼,他的右臂還在不斷地滴著血,他的心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