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儀琢磨了下,對青蘭說道:“把彩雲喊過來吧。”
彩雲的事,濮陽臻聽說了一兩句,好奇問道:“這丫頭伺候不好人,喊她過來作甚?”
“伺候不好人,但能做好一些呀。”薛瑾儀神秘一笑,索性與濮陽臻直說,“我有好些日子沒向母親請安了,這不現下受傷更沒辦法去嗎?叫彩雲帶我回去問好,順便帶一部分姑祖母賞賜的東西回去。”
“哦,我明白了。”濮陽臻一點就通,“還是嫂子想得周到。”
沒一會兒,青蘭帶著彩雲回來,薛瑾儀打量著她的面容,有些微的吃驚。
初見面時,在彩雲眼中原主彷彿是一頭牲畜,任打任罵。而現在與最初已經大不相同了,彩雲打從走進屋中,就一直恭恭敬敬的垂著頭,行禮問安。
“彩雲,”薛瑾儀喚道,指著青芷已經挑揀出來的賞賜,“我好些天沒回家了,你帶著這些賞賜回去,代我向母親問好。”
她看著彩雲的眼睛,眼裡也是恭敬與順從,不得不感嘆不愧是大長公主府,管事媽媽教人的手段比她溫水煮青蛙,來得雷厲風行許多。
“是,瑾小姐。”彩雲應道。
濮陽臻向薛瑾儀使了個眼色,薛瑾儀又道:“東西比較多,青芷陪著你一塊兒去。”
雖然彩雲經由大長公主府的管事媽媽調教過了,但是她到底會不會耍些什麼滑頭,誰知道呢?所以,用人的最初還是慎重起見為妙。
“這尊小佛像,青芷幫我親手送到我祖母的手上。”她又囑咐道。
濮陽臻笑眯眯的說道:“我祖母與衛國公府老夫人都是信佛之人,這尊佛像是受白雲寺香火薰陶過的,最適合贈送給老夫人了。這句話也務必帶到。”
薛瑾儀向濮陽臻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濮陽臻神采飛揚的挑了挑眉梢。
青芷帶著彩雲下去,青蘭繼續伺候兩人用飯。
濮陽臻用筷子搗著碗裡的飯菜,有點鬱郁不歡。
薛瑾儀給她夾了最愛吃的菜,問道:“阿臻,飯菜不合口味嗎?”
濮陽臻搖搖頭,嘟囔道:“為瑄哥哥覺得不值吧。第一回為祖母辦點小事,太子不知道怕什麼,硬要去土地公廟做戲,好讓全天下以為他才是那個做了事的嗎?”
同樣是堂哥,但喊楚王是“瑄哥哥”,太子就是“太子”,可見這親疏關係。薛瑾儀放下筷子,輕撫著她的後背,“太子殿下好歹實打實的出了五十兩金。”
濮陽臻又說道:“這筆錢其實是皇后出的,她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為太子營造好名聲的機會,天底下人都記著呢,表叔當年能一掌天下,名聲是不可或缺的關鍵之一。而且……”她意味深長的盯著薛瑾儀,“這筆錢可不乾淨。”
“阿臻?”薛瑾儀按下驚訝的表情,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還知道這個?“這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