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陸風本來是忍讓,覺得既然牧錦聲是簡心柔的幸福,既然這樣的話他就不方便去插一腿,如果簡心柔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的話,他寧願親眼看著簡心柔幸福,可是到後來才進來的,發現這個男人給簡心柔一些幸福的同時,同時給她太多的痛苦。
誰都不知道陸風在那麼多個無眠的夜晚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其實只有陸風自己心裡邊明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讓出去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既不能言說也不能讓別人從他的神情當中體會,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自己默默的壓抑在心裡,那麼多的夜晚,那麼多不眠的夜晚,他都是自己挺過來的。
反而現在站在簡心柔面前替簡心柔去辦葬禮的是他和陸雨兩個人,他們兩個人覺得十分的不公平,憑什麼簡心柔為這個男人付出了一切,付出了心血,還給他生了孩子,從頭到尾的簡心柔都不被相信,其實一直以來簡心柔才是那個最受傷的人,要不然怎麼可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這個男人又打過來電話興師問罪嗎?
“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陸風一聽出來是誰打來的電話,馬上就變得緊張,而且激動起來,現在十分的憤怒,陸雨能夠明白弟弟到底是個怎樣的想法,但是轉頭又把電話拋到另一邊去,意思就是讓他不要說話,在簡心柔的葬禮上,兩個人發生矛盾,其實是一件特別不好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要照顧著簡心柔的情緒,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兩個身為朋友十分尊重簡心柔的想法和意見,就算是簡心柔離開了他的這個世界也是一樣。
陸雨看著簡心柔的遺像給陸風一個讓他自己體會的眼神,陸風看著簡心柔的一向才明白,原來這算簡心柔離開了這個世界,也不願意任何一個人去跟牧錦聲發生爭執,她願意用自己的最後一段一絲尊嚴和在遺像上的微笑都來維護他。
陸風想不明白,轉頭直接出了去,從一開始陸風就對簡心柔情有獨鍾,從大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可是任憑這麼多年的白白付出都沒有等來簡心柔的一個箭頭和微笑,簡心柔是發自內心的把他當作是自己的朋友,陸風也不好意思再進一步,他們兩個只能以這樣不情不白的關係在一起,當朋友了這麼多年。
其實這些年來陸風沒有一次想要去越界,因為足夠尊重簡心柔的想法,可是到了今天卻實在承受不住了,憑什麼這個女孩子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就要被這個男人如此的踐踏。
陸風的眼淚掉了下來,一想到簡心柔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再也不能看到簡心柔的微笑了,他們兩個再也無法正常的交流,陸風就覺得十分的難受,並且為簡心柔感覺到非常的不公平,這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一種痛苦也是一種挫磨。
對一個男人來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陸風這樣很注重自己自尊心的男人,他雖然並不是那麼的有錢,在事業上也並不是那麼的厲害,但是他從來都把自尊心看作第一位。
陸風離開之後,陸雨才正視這個問題,現在簡心柔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現在牧錦聲打過來電話,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或者是說,牧錦聲因為當時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後悔,還是說這個男人從根本上就是很在意簡心柔,但是一直卻在裝,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讓陸雨覺得很恐怖,因為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心。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們就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知道我有些事情的確是對不起,簡心柔我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併不像是我看到的那樣,我覺得我們可以慢慢的去商量,簡心柔不會出事情的。”
牧錦聲的手一直在發抖,對於他來說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一個女人來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的,現在陸雨說什麼都沒用了,因為簡心柔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就算陸雨撒一個謊,簡心柔也不可能直接活過來。
“我不知道簡心柔受了多少的苦,她在追你的路上,在計程車上掉下高架橋是溺水身亡的,我們去認領她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只能單靠一部手機看得出來,大體上是她的樣子,我們作為兩個朋友不得不安葬她,雖然她可能是你的妻子,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陸雨咬著牙說出了這樣一些話,極其不想複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一旦談起來心中就十分的難過,想起那個過程甚至想起簡心柔面目全非的樣子,陸雨都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夢中一樣,好像上一刻簡心柔還拉著自己的手,說是兩個人互相諒解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下一刻簡心柔就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這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
大不我完全聽不下去了,他的心中也是十分不相信的,他的手和腳一直都在顫抖,一想到這個女人離開的時候可能是什麼樣子,更何況聽著陸雨說的話根本不像是在撒謊,這一切好像一錘定音了,不可能會有任何的轉變,這對於牧錦聲來說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他們兩個徹底結束了。
“不…不可能我還是不相信那個女人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了,你們一定認錯了,你說是面目全非,你僅憑一部手機怎麼可能判斷那個屍體就是簡心柔我不相信,等我回國,我一定要把這一切交叉的清清楚楚!”
牧錦聲現在的情緒已經不受控制,安頓好了牧箏的簡心雨出,了門在旁邊聽到牧錦聲說的話。
“我發現你這個男人別的沒有什麼特點,就是一點特別自信,你覺得簡心柔可以等你等到那個時候嗎?如果現在在我身邊在骨灰盒裡的那個人真的是簡心柔,你怎麼辦?你為什麼每次都要來到這麼晚呢?我一直都想問你,你難道心中一點愧疚都沒有嗎?在你指責簡心柔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呢。”
陸雨本來想要去質問,想要去指責這個男人,可是看到簡心柔微笑著的遺照的時候,陸雨感覺簡心柔對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麼多的恨,直到最後一刻簡心柔還是願意去機場去把他追回來,她還是相信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的,所以陸雨並沒有開口去罵他。
牧錦聲聽著電話聽筒那邊傳來的質問,心中也是要崩潰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來都是把簡心柔當做是自己的未婚妻在對待,雖然他們之間吵過幾次架,有過很多次的不信任,但是牧錦聲總是會覺得不管現在怎麼樣,他們兩個馬上就會和好,所以就沒有在意那麼多,直到失去一個人才發現那個人的重要性。
“並不是這樣的,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解釋那麼多,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的。”
陸風,現在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根本都不想跟陸雨去吵架,也不想爭辯,聽著陸雨那邊為簡心柔說的話,好像突然明白了簡心柔這些日子到底是怎樣過來的。
“你說你要調查的清楚,你有什麼資格去調查,現在簡心柔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家老太太不是已經把她給趕出來了嗎?你知道這些天她是怎麼睡著的嗎?每天晚上枕頭都是溼的,你體諒過她嗎?如果你真的體諒她的話,怎麼會丟下她一個人去國外呢?如果你真的相信她的話,你身邊那個狐狸精的出現,你不就應該反駁嗎?你不就應該就算沒有任何的證據也站在簡心柔的身邊嗎?可是你沒有。”
陸雨現在眼神裡面都是帶著恨,好像在跟簡心柔說,我願意替你把你生氣的這些事情處理清楚,即使可能跟牧錦聲毫無關係了,陸雨還是要去說,因為這是簡心柔受的委屈。
牧錦聲越聽越崩潰,原來已經欠了一個女孩子這麼多了,他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那種冷漠無情在別人的身上會深深的烙下印記,尤其是一個愛他的女人的身上,他從來都不該那麼做的,有什麼事情他們兩個應該好好說,不應該用一副冷漠的面孔去對待其他人,更不應該將自己最冷淡的一面去給最愛自己的那個人。
“我跟你說牧錦聲,你現在根本都沒有任何的身份和地位來到簡心柔的葬禮上,就算是你的母親有你也沒有,因為你根本就不配,我早就看透你這個男人了,你從來都是薄情寡義的一個人,簡心柔看上你,就算簡心柔瞎了眼,但是我覺得不會給你留任何的臉面,今天是簡心柔的葬禮,她也不想讓我在她的葬禮上跟你吵架,所以你還是掛了吧。”
陸雨說出這些話來一點餘地都不留,是因為他的心中也非常的痛恨,痛恨這個男人奪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如果牧錦聲沒有做這一些事情的話,簡心柔就不會傷心,就不會直奔機場而去,中間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