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竹嘆息。
他生性灑脫,只好舞曲弄墨。
即便年少之時,被青衣仙宮宮主收入門下,也只為學戲。
遇到荷花姑娘的時候,他的修為僅有五品。
為紅顏,潛心修法。
有多少魂師,窮極一生都無法突破五品階,他三年連進三階,不可謂不是個奇才。
“小禾,再給我半年的時間,定能破階成聖,殺進大乾皇都,為你禾家報仇!”溫墨竹神色堅定,眼神中含情脈脈。
“宇文秋落人頭落地之時,就是你我成親之日。此誓言天地可鑑。”荷花姑娘看著溫墨竹。
“真是個痴情的兒郎。”左九葉又看向了荷花,“你的仇人是大乾國師宇文秋落?”
“我本名禾黎,家父是龍江都水監禾丁。”
龍江都水監禾丁,這個名字左九葉聽說過。
禾丁在任都水監二十餘載,親力親為地治理龍江,修築堤壩、建設水閘、疏浚河道,有效地解決了龍江洪水氾濫的問題,造福百姓。
功勳卓著的他,是豫州太守的不二人選,卻在大乾國師宇文秋落的暗箱操作下,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抄斬……
“禾水監之功,可歌可泣,龍江兩岸百姓,不會忘記這位英雄。宇文秋落這等佞臣賊子,禍國殃民,當誅。”左九葉說道理,“但,感情之事,若摻雜其他,就不純了,姑娘。如果我為你報了仇,難不成,你就能跟了我?”
“宇文秋落不過九品而已,我彈指可滅。”左九葉又臭屁地說道。
“我不信你是十品仙。”溫墨竹恨恨地看著他,“你若再出言不遜,羞辱我與禾黎的感情,別怪我不客氣!”
“你還是客氣點吧!”孫牧之回來了,一把將他扯到一邊,“北莽槍仙呼延烈你可知道?他都接不了左公子一劍!”
“他說得,屬實。”左九葉又看向了禾黎,“還是那句話,我砍了宇文秋落,你會以身相許?”
“士可殺,不可辱!”禾黎站在了溫墨竹的身側,厲眼盯著左九葉。
“溫兄,左公子在幫你咧。”孫牧之算是個明白人,腦子轉得也快,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荷花啊,這麼多年了,你總拿報仇說事兒,我都覺得你對溫兄感情不純。”
“我與禾黎事兒,不勞煩左大仙操心。”溫墨竹不悅地說道,“我敬你,不是因為你修為多高,實力多強,其一,你有師尊龍玉牌;再者,你是牧之一家的恩人。”
“我為剛才的輕薄之言,跟姑娘請罪。”左九葉對著禾黎深鞠一躬。
禾黎聰慧得很,早就看出來這左九葉是在故意刺激溫墨竹。
她緊忙施禮說嚴重了,“小女子深陷這煙花之地,什麼輕薄之話沒聽過,你這,算不得什麼。”
“謂荷花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姑娘人如其名。”
“所以,左公子今日的目的是?”禾黎又問道。
“剛見面,我就說了,請如玉公子,色誘長公主唐桃。”
“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那長公主唐桃的駙馬是宇文秋落的胞弟?”禾黎又問道。
“呃,是的。”左九葉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禾黎姑娘的睿智,比那痴男溫墨竹可強太多了。
“不過,我先前,並不知道姑娘的身世。”左九葉感覺禾黎看著他的神色,就是在看一個詭詐之人,所以他得解釋一下。
“我只知道,宇文冬壽執掌的商號以前姓溫。”左九葉看向了溫墨竹,“你真的覺得,你爹會輸掉整個北方的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