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驚鴻一瞥,就差驚鴻一舞。
“撲騰”一聲,任闊直接蹲坐在地上,呆若木雞地看著前方,立時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只是那抱著竹籠的雙手更緊了。
只見,一頭體型龐大的荒原狼閃爍著淺綠色的眼睛,嘴中叼著那隻一息之前還張牙舞爪的鐵狸貓,此時它已然斷氣。
這一瞬間,空氣凝滯,細聽之下,只能聽到兩道呼吸聲,一道悠遠厚重,一道細若遊絲。
任闊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一隻鐵狸貓都能逼著自己只有逃命的份,何況是一頭一口就能咬斷鐵狸貓脖頸的荒原狼。
如此近的距離,荒原狼只需一個起落便能咬上任闊,如果求爺爺告奶奶能有用的話,此時任闊必定跪地求饒,無奈的是,這荒原狼似乎沒有白狐那人性化的高智商。
此時,任闊竟還有點想念白狐,早知道會有今天,應該求她教自己一點簡單的術法,也好過現在如此無助。
這不是任闊第一次遇到荒原狼了,還是嬰兒時,獵戶就是從荒原狼嘴裡救下的,這次怎麼也想不到誰還能出來救自己,任闊心想,白狐現在肯定已經不在這荒山了。
忽然,任闊心中有所明悟,敢情這荒原狼以前是嫌自己太小,這是要村民先養大了再吃!隨即心中罵了自己一句,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任闊腦海中閃現出各種不靠譜的念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
很早之前就聽獵戶們說過,荒原狼是這茫茫荒山中唯一的狼群,狼群聽從頭狼號令,大多是群體活動,極少單獨外出獵捕,除非是頭狼。
難道眼前的這頭體型巨大的荒原狼,是頭狼?
應該是錯不了,據獵戶所說,面對頭狼時,不能直視它,因為那是對它尊嚴的蔑視,對於它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於是,任闊低下腦袋,不再看著它,只能看到它巨大的爪子,散發著鋒銳。
果然,頭狼沒有撲過來,它扔掉嘴中的鐵狸貓,緩緩走到近前,鼻子在任闊的頭尖上聞了聞,忽然打了個噴嚏,任闊感覺到腦袋上一陣溫熱,也顧不上噁心了,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頭狼叼起鐵狸貓就要離開,任闊仍然低著頭,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太機智了,總算了逃過一劫。
就在任闊暗自得意之時,一聲“嗷嗷嗷”的狐狸叫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這是要鬧哪樣啊!”任闊暗感不妙,他如何聽不出來,這是雪狐的聲音,心中罵了土門千八百遍。
任闊緩緩抬頭,只見小雪狐站在對面的山坡上,嗷嗷地示威,此時,頭狼看著眼前的小不點,一時恍惚,愣了一會。
於是,任闊想也沒想,一隻手抱著竹籠,快速越過懵圈中的頭狼,幾步跨上山坡,另一隻手抱起雪狐撒腿就跑。
動作很迅速,想法也很豐滿,但事實很殘酷,頭狼幾個閃爍便追上了他們。
此時,任闊的心中萬馬奔騰,嘴裡唸叨著“雪兒,咱以後能不這麼招搖嗎?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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