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正有一個身材清瘦的太監低眉垂眸地說些什麼，尖細的聲音飽含著真誠。
在他的正上方，一位身著明黃色衣袍的中年男人端坐在龍椅，威嚴的臉龐一片平靜。
聽著耳邊的話語，他的雙目時而閃過一抹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雜家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摻假。”
太監小心翼翼地道。
感受前方來自九五之尊的壓迫感，這位宦官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從張家那裡回來以後，心情愉悅，在聖上的召見下首先醞釀了一番措辭，如今已全部地說出。
畢竟，這收了別人的錢，好話肯定是得說的。
況且他對這張氏老祖的印象實在極好，所以便多多地美言幾句。
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陷入一片沉寂。
太監低著臉，看著腳下光滑白玉的地面，心裡頭直打顫。
在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一道低沉又略帶輕鬆的聲音，驀地在耳畔響起。
“唔，朕知道了，退下吧。”
聽到這話，太監如蒙大赦，趕忙地恭聲道：“雜家告退。”
隨後，悄身撤去。
“有點意思。”
穆如鴻嶽望著殿外，輕輕地道。
實際上，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壓根就不相信這個地方家族的赤膽忠心，自己也只是想要藉此敲打一番。
現在看來，這個家族老祖還是挺識時務的，並沒有擺出所謂絕世強者的架子。
若能安分守己，那便是最好的。
可要是但敢動些歪心思，可別怪他派人誅滅全族了。
這天底下，所謂的忠心算了不什麼。
最好能震懾他人的，只有來自壓倒性力量的恐懼。
穆如鴻嶽起身，徐步從另一側出去。
殿閣輝煌，景緻秀麗，侍衛們嚴密地巡邏著，宮女們姿態恭敬。
當來到承乾宮前，穆如鴻嶽示意旁人退下，緊接著推開門扉踏入。
原本肅然的臉容，也在這一刻轉換成另一副面孔。
這座宮殿裡，住的是他最寵愛的一位貴妃，名為靖瑤。
“瑤兒。”
穆如鴻嶽輕輕地喚道。
“陛下，瑤兒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