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憤怒的咆哮聲從他口中傳出,雙目圓睜,眼球佈滿了猩紅的血絲。
許宏池頭髮散亂,牙齒幾乎要咬得粉碎,額頭青筋暴起,他抬起手掌狠狠地一拍而去,雄渾的掌勁沖刷向外頭,一時間激嘯聲響起。
轟!
堅硬的廊柱被拍得粉碎,裂石激射四濺,嚇得不少族人頭皮發麻,一個個低眉垂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張紹天!他怎麼可能?!”許宏池狠戾道,佈滿血絲的雙眼望著周邊的長老,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法力波動。
被許宏池的目光掃視到的人,感受到那股暴怒之意,紛紛不敢回話,而是低下頭陷入沉默。
現在的許家,可以說是臉都丟大了,派出去的精銳全軍覆沒,其中還損失了三位築基長老,最主要的是整個安陽郡都知道了。
許家的每個族人,都覺得臉上無光,胸腔內充斥著被羞辱的感覺,內心深處更是對張家的恨意提升了許多。
許宏池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多少年了,自己從來沒有這般惱羞成怒過。
原本計謀很簡單,就是和那沈家聯手佈置幻蜃陣,假意攻擊張家的藥植園。
這樣就能引張子賢派遣家族的精銳力量前來支援,然後再一舉殲滅,最後將藥植園侵佔,所得每年的利潤雙方五五分成。
而促成這一事的,是他許宏池!
此時此刻,許宏池只覺得胸口憋悶無比,死了這三位築基長老裡面,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親兒子。
“張家,我一定要滅了你們!”許宏池眼神怨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間擠出,其中的森然之意令人不禁悚然。
…………
“沈野,你傷勢如何。”一道淡淡的醇厚聲音從上空傳來,語氣看似平靜可卻夾雜著隱隱要爆發的威怒。
在一座殿堂內,一個身穿大袍的男子雙手負立,兩鬢斑白,雙眸綻放出冷電,整個人散發出沉厚深凝的氣息。
一個男子腰間斜挎彎刀,單膝半跪在地,拱手低頭道:“家主,此次的戰敗,我沈野自願擔責。”
在他兩旁,分別站著家族的長老,一個個神情漠然,看不出一絲情感,可實際心思各異,逐漸活絡起來。
畢竟沈野在家族地位本來就高,極受家主的器重,自然是不免引得其他長老的諂媚討好,可如今發生這事,他在族裡的威望和前途可想而知。
沈野知道,家主明面上是在關切他的傷勢,其弦外之音實際上是在質問他,當即立斷不再做任何的辯解,直接低頭認錯甘願擔責。
察覺到上方有意無意地厚重威壓,他的後背開始冒出涔涔冷汗,頭顱低得更甚,姿態愈發的卑微。
中年男子眼眸銳利似劍,沉喝道:“死了將近百位精銳修士,其中包括兩位築基長老,你知道你的罪過多大嗎!”
聲音蘊含著憤怒,清晰地迴盪在殿堂上空。
沈野臉色泛白,心頭突突地直跳,顫聲道:“家主,我實在是盡力了。”
“盡力?!”
一道石破天驚的怒吼聲驀地響起,伴隨著強橫的法力波動轟然肆虐。
中年男子猛地揮袖掃去,無匹的勁風挾帶著狂嘯,朝半跪在地上的沈野襲去。
感受到懾人的異動,沈野依然保持著姿勢,不敢有任何的反擊。
凌厲的勁風呼嘯而過,就連地面都佈滿了裂紋,兩旁佇立的家族長老心頭一驚,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個身影倒飛出數丈之遠,沿途地面上還沾染了猩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