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宏池坐在座椅上,此時的他臉色陰寒,心中充滿了惱火,幾個族人低眉垂眸地佇立在原地,感受到家主隱隱要暴怒的姿態,紛紛嘴巴緊閉,不敢言語。
“敖烽真是個廢物!”
一聲帶著怒意的厲喝從嘴裡傳出,許宏池猛地一掌將桌案拍得粉碎,眉宇間佈滿濃濃的戾氣。
他之前一段時間還納悶張敖烽在奪得家主之位後,竟然不發一個訊息前來告知,沒想到今日派人前去暗自打聽。
這才得知張敖烽篡位未果,還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許宏池的牙齒幾乎咬得粉碎,額頭青筋凸起,他一直將張敖烽當做是徹底絆倒張家的重要棋子,這些年沒少花費靈石支援,比沈家出的力還多。
為的就是更好地控制住張敖烽,將他牢牢地握在手心裡,原以為有太虛宗傳授的邪功以及實力大漲的丹藥給張敖烽,篡位之事就十拿九穩了。
沒想到,這廢物如此不堪重用,竟然落了個失敗身死的下場。
但同時,老謀深算的許宏池又不禁對此感到疑惑,按道理他設計使得張子賢中了埋伏的圈套,身負頑疾修為倒退,根本就沒有能力主持大局。
可怎麼就忽然之間好了,還修為達到了築基後期,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平了叛亂,張家經過那一番內耗,想必很難在經得起折騰了。”許宏池恨聲道。
如今在得知太虛宗將會在不到七個月的時間,派遣二十五名築基長老和大量練氣修士前來安陽郡,他就明白這往後的資源劃分恐怕就很難有他們的好處了。
一想到那個王長老盛氣凌人的樣子,許宏池就氣得惱火不已。
“該死的東西!”他憤聲罵道。
平息了下情緒,許宏池目光閃爍,沉吟半晌後,“傳我的話,請沈家的家主來見一面,有要事商量。”
…………
相較於安陽郡的暗波湧動,四大家族之一的蘇家卻是少有的平靜。
在雅緻的庭院內,碧波盪漾的清澈小池,鮮豔的花朵點綴著青翠的草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香,不時地響起稚嫩孩童的歡聲笑語。
一個身材頎長的中年男子身著華袍,臉龐線條分明,鼻樑高聳,雙眸湛湛,此時的他看著前方,眼神充滿柔和之色。
他叫蘇志卿,是蘇家現任家主。
“爹,具說張家前段時間發生了大亂,張敖烽率領族人企圖篡奪家主之位,落了失敗身死的下場。”
在蘇志卿的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只見一男子拱手恭敬的道,面容俊朗端莊。
他是蘇志卿的長子,名叫蘇霄玉,一直以來都被當做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培養。
同為長子,他的為人可比張敖烽好多了,跟張逢九的二子的性格有些相似,持重謹慎,待人處事富有涵養,在外人看來實乃君子。
蘇志卿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淡然道:“沒想到張子賢這小子竟然能平定叛亂,真是出乎意料。”
誰都以為,張敖烽背後有著三個勢力的幫助,又經歷了多年的實力積攢,按道理在面對狀態萎靡的張子賢,一定能篡位成功。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卻失敗了。
“的確是一樁奇事。”身後的蘇霄玉輕聲道。
他一開始心裡還很擔心,覺得恐怕凶多吉少,但沒想到的是既張子賢能平定叛亂,實在是不可思議。
相比起那個陰沉狠厲的張敖烽,他內心深處更希望這位從前的好友能坐穩家主之位。
蘇志卿唇角勾起譏諷的笑容,“可以想象到,這許,沈兩家在得知這一訊息,心裡指不定會有多氣。”
這些年,雖然蘇家明面上沒有摻和到此事來,但暗地裡也做了諸多準備,一定程度上也知曉其中的動向。
蘇志卿明白,之所以會挑選張家來作為攻擊目標,歸根結底是因為張逢九,此人論實力和天賦都在安陽郡首屈一指,是最有希望突破金丹的家族老祖。
只要除掉他,太虛宗的勢力滲透將會更加的輕而易舉,而張敖烽狼子野心,正好可以拿來利用。
“逢九,恐怕你以遭遇不測了吧。”蘇志卿腦海裡想起一個人影,低語道。
以太虛宗和許,沈兩家的手段,他蘇家當然很難更進一步挖掘其中的隱秘之事,只知道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背後肯定是得手過了。
這些年安陽郡很不太平,周邊的縣城更是暗潮詭譎,不少幫派都遭到打壓血洗,即使是他蘇家也避免不了被拖進這旋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