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歌就差沒跳起來,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很興奮。
“那孩子心裡啥都沒有,啥都不知道,當然醉不了啦。”
巷歌得意的說完,仰頭憨憨直笑。
他沒發現,前面的老人呆呆的望著他,就像是喝酒醉了。
默默的收回本就看不到的目光,老人一拍身邊老實盡忠的矮腳馬的馬屁股,惹得矮腳馬一陣打鼾鼻響。
沒奈何,老人要走,它就得在前面牽著。
巷歌並不清楚自己哪裡說得不對,傻傻的看著被矮腳馬牽著朝遠方離去的老人背影,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時間居然有些窘迫。
目光所及之處,老人後面遠遠吊著一個白衣書生,他風流與否未可知,但相貌英俊倜儻,是沒有疑問的。
白衣書生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心頭微暖,人畜無害的俊俏模樣倒是沒人不喜歡的。
巷歌很喜歡他的笑容。
他好像那個老爺爺啊,巷歌心頭如此想。
白衣男子在路過巷歌的時候饒有意味的看了看,燦爛一笑,瀟灑轉身離去。
白衣男子走了幾步,閉上了雙眼輕輕掐指。
他的腦海裡正是巷歌三月前的一段日子。
光影流轉,好似看畫。
場景慢慢倒退,一幕幕好似走馬觀花,像行雲,似流水。
“讀書,有佛有魔,有道有儒,有百家之書;下過棋,和一個拿棍子的人打過架,聽過琴看過畫,唯獨又不喜歡書法,再回去一點,天上掉下來的人,瘸子?父母雙亡,不見雨後天色,未聞風過巷歌。好詩,這父親好文筆。”
白衣男子搖頭晃腦,言語間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三千青絲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流水之間化作寸寸白髮,輕笑間依然傻傻的怡然自得。
“再慢慢的看看,兩個男子打架,難不成是市井鬥毆?”
白衣男子正看得趣味十足的時候,沒發現畫中的拿棍男子突然出現的輕蔑一笑,低頭不動聲色,依然和小巷歌下著棋。
但是當他目光所到之處落到跛腳漢子的時候,他和跛腳男子一個對視。
原本畫外人的白衣男子一剎那感覺自己已入了此畫,身在過去的情景當中。
跛腳男子突然轉頭看向畫外人,雙目一瞪,白衣男子如遭重擊。
一擊好似打在他的胸口,將他硬生生的又打出了迷濛畫境。
與此同時,遙遙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
陸庭輕蔑地笑了笑,雙眼似蛇,盯住了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