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齊一來到了曲徑通幽盡頭的竹屋。
“先生,我們需要在外界也挑選一些修為不凡的人進行恩賜嗎?”齊一問道。
“多事之秋啊,齊一,挑吧,反正齊一門的道法不也是想學就能學會的,就當是賜予有緣人吧。”齊傳生老人撫須一嘆。
齊一點頭退下。
齊傳生望著窗外,心頭有些事情一直壓著,想不通答案。
被譽為人鏡的鳩淺,在經歷過一次齊一門失敗的斬首斬首之後,居然和齊一門的距離並沒有拉至想象中的那麼遠。
他主動地來到了齊一門,還到處逛,說明他對齊一門是有很強烈的好感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齊一門還有機會將人鏡拉入齊一門的陣營中來呢?
齊傳生低眉,落眼於那一張紙條上,心思再次被拉回到了這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上面。
秦微涼這個時候出現在齊一門,就說明秦畫有意將秦微涼排除在戰局之外。
跟著秦微涼的鳩淺,或許就是秦畫有意安排的。
想到這裡,齊傳生覺得秦畫可能是想透過秦微涼將鳩淺拉入西秦的陣營之中。
齊傳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懊惱。
“哎!西秦技高一籌!齊一門中要是有天資絕色的女子就好了,美人計什麼時候對男人而言都是極其有用的呀!”
說著,齊傳生不再多言,靜心品茶,將紙條放置在了一邊。
一番品味之後,他緩緩起身來到了梧桐木琴的旁邊。
他輕輕地撫摸著老化的琴絃,眼角沁出一絲淚水。
良久之後,他收回手,不再摩挲,右手輕輕按住心口,嘴角上揚。
“總歸是有一些事是我能做的。”
說完,他整理起了行裝,拿了一個小包裹,走出竹屋,關上了竹門。
“先生坐而論道,少年起而行之。”
多年前他說給齊昭示聽的話,他今日說給了自己。
誰還不是一個心懷理想的少年了?
即使他歲月遲暮老入黃土,也是一個想為人間做點事情的孩子!
齊傳生關上竹門,回首抬眼,天邊的夕陽即將來臨。
他算了算!
這個時候出行,以他的腳力應該可以剛好走出齊一門。
之後便迎來他走出齊一門後的第一個夜晚。
“嗯,走出齊一門便與長夜相對抗,大好!”
齊傳生撫須一笑,踏上了曲徑通幽的小道。
可能是因為他是持白子的先生的緣故,一路上的白衣君子們都發現了他背上了行囊,在打招呼之餘卻沒有一個人多問。
他笑著和每一個人打招呼,一步一步做過他最愛的道路。
跋‘山’涉‘水’,輕撫鮮花。
於日色暗沉時分,離開了齊一門。
對於一直跟別人講大道理的人來說,有一件事是最後才能做的。
那就是,為蒼生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