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九勺挑了挑眉,心說你不會當陰陽道是瞎子吧?
提起酷大叔,鳩淺恍然大悟。
“哇,真沒意思,我還想打聽點事情。”鳩淺癟了癟嘴。
“長篙人還是不要隨意奔走吧,你來這兒一趟,我們得派很多人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危。”陰九勺是被人從棺材中叫出來的,十分無奈。
“是保護我,還是保護城中的人哦,你可別當我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廢物。”鳩淺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話說的真過分。
陰九勺淡淡一笑,不可置否,接著問道:“長篙人此行想打聽什麼?事了了嗎?可否需要我幫你一下?”
鳩淺搖搖頭,說道:“我想聽到的事情至今無人談起。”
“你想聽十天前那個夜裡的事情?”陰九勺猜測道。
“嗯。”鳩淺點點頭。
“那是想死的人才會多說的。”陰九勺直言不諱,眼睛掃過周圍的看客。
看客們被陰九勺這一掃視嚇得紛紛奪路而逃,拔腿就跑。
陰九勺覺得這些人可能真的會多嘴,心裡有些不舒服。
“如果沒人談論,我那一晚上豈不是白把百越城的家族族長喊過來啦?”鳩淺看見陰九勺在趕客,有些不滿。
“令人恐怖的事情,印在心裡,比印在嘴上更加震懾人心。”陰九勺說道。
“那可未必,我要的是人人皆知然後無人膽敢冒犯,不是讓你們把訊息壓下去,最後又有愣頭青過來打擾我們。”鳩淺說著,撕下了偽裝,將人皮丟在了地上,露出了真容。
鳩淺在那一晚上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
比如說,親手將那個方兵的皮剝下來,烤一烤喂他兒子吃了。
再比如說,將他兒子的四肢砍斷,塞進他的嘴裡。
還比如說,把那些伸手傷害過胖胖的人身軀剁碎,製作成肉醬,在廣場上畫了一朵血色的大紅花。
正如他背上的那一朵鮮豔的紅花。
最重要的還是,他一聲令下,逼剩下的所有無辜家族的族人代表過來觀摩。
不來的人就當做和他們同黨處置,接著再殺一個半夜。
最後,化身成為不死鳥,讓所有人都記住他的模樣。
鳩淺忍著嘔吐的難受之感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不是讓他們忘了的,而是要他們將這一夜發生的事情牢牢記住。
記住這些人招惹長歌當歡的下場。
如果大家都忘了,他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等時過境遷之後,大家將這件事情拋於腦後。
任由族中新生的一批娃娃成長起來,然後再次不分青紅皂白地跑過來用刀砍他們長歌當歡?
鳩淺的表情變得冷漠,他覺得陰陽道的人在違揹他的初衷。
陰九勺看著想要發怒的鳩淺,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快速靠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清楚。
畢竟,那一夜的事情,不僅僅只是長歌當歡做的。
殺人最多的其實是他們陰陽道。